他几乎将自己的心理抖露干净,语气间也尽是释然,更没有一句为自己开脱,到最后甚至虔诚般的恳求他,要让南思阮不受到一点伤害。
梁南风表达的思想,就是恨不得他能够别去数联,呆在北京寸步不离守着南思阮,看着他别做出什么蠢事来。
这样的人,让他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对方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思绪颇有些缠乱,半晌手机震动,傅亦安打来电话。
他摁下接听,对方熟悉的嗓音传来。
“我真是操了,我那个狗币导师直接跟我爸联系,要抓我回去补结课论文,”傅亦安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管不了老子就让老子的老子管老子,整的跟幼儿园打小报告似的。”
顾向野听着,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我答应你去北京还是去的,”傅亦安叹了口气,“我定的凌晨的票,如果我导师囚禁我我就翻窗。”
顾向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拢,没有接话。
“你放心吧,”傅亦安以为对方是嫌他不靠谱,揶揄道,“知道你谈个恋爱就拿兄弟当畜生——我火速水完论文,到时候就算和我导师干架也帮你去北京盯着你的小姑娘,但是医药费你得出全款。”
顾向野目光微浑,眼睫低垂,半晌尾音沙哑,慢慢道。
“很忙的话,”他说,“就算了吧。”
南思阮进到考场坐下,周围人几乎都是陌生面庞,没人交谈,气氛压抑。
她其实也被影响有点儿紧张——钟晚晚今天早上几乎把来北京吃的都吐了个干净,周明皓都着了魔似的不断翻动梁南风给的资料,而她此刻思绪也略空白,手指发僵。
她坐在座位等了半晌,预备提示音响起时有老师抱着卷子进来,把作文纸和试题下发,又打开了试题的PPT投影在屏幕上。
南思阮位置靠后,试卷传到她手里还有一定时间,就先抬眼去看屏幕上的作文题。
往届的文创杯或多或少有几句情景,今年却极其宽散的只用了四个字作为命题,后续都是些不要套作不要抄袭之类的说明。
南思阮目光略过那一行字,心跳一瞬间飞快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