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野端了杯装了温水的玻璃杯,站在门外,看到对方这幅模样,掌心收紧,握在玻璃杯上的指节泛白。
那姑娘站在他面前,离他很近,又让他感觉遥远,让他想到转瞬即逝的流星和昙花。
南思阮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框边,半晌也没等到对方把水给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拿。
她的手刚碰了水,还泛着凉,碰上对方的手,温差存在感强烈。
她意思已经够明显,对方仍然握着水不放。
南思阮没办法,缓了会儿开口软声说:“....我想喝水。”
顾向野微怔,才缓过神来地把水递到她手里,松开。
南思阮大口喝下,身上恢复了点儿力气,缺氧的大脑也缓了几分,把玻璃杯很自然地塞回对方手中,用手背蹭了下脸上的水,慢吞吞说:“走吧。”
顾向野随意把玻璃杯放在洗手池上,发出一声清响,“我背你。”
南思阮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转过身单膝跪下,做好背她的姿势。
南思阮愣愣看着,一瞬记忆翻涌回珠江边的夜晚,那个少年也是这样背向自己蹲下,让她上去。
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她皱了皱鼻子,停顿了会儿后,没什么负罪感地上前趴在对方背上,把头埋在对方肩颈间,轻阖上眼。
五道口的夜晚灯红酒绿,周围学校群绕,高楼四起,路边的街灯点亮一小圈的乌云。
少女趴在他的肩上,呼吸香甜,两条没肉的胳膊轻轻环着他,脸靠在他的脖颈间。
他问了她地址,对方含糊地回了,然后趴在他肩头用一头毛绒的短发蹭了蹭。
顾向野没说什么,任由她动作,双手揽过她纤细雪白的大腿,稳稳背着。
红绿灯处他停住,看着路口处的车川流不息,自己像是背了只厌倦流离归家的飞鸟。
他不敢去想她是怎么对自己的,却又从无数细节中不得以知道。
比如现在他背着她,却感受不到太多重量。
心像是活生生给对方剖开似的。
南思阮鼻尖埋在他肩上,周身充斥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一瞬的安全踏实让她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路边酒吧驻唱的歌声里,对方嗓音微哑,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南思阮,”
他叫她名字,唇角轻扯,嘲道。
“你就这样对我爱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1701:03:07~2020-07-1718:0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霸霸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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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贝儿们谢谢!!!啵啵啵啵啵!!!!南思阮租的单间在中关村,dú • lì卫浴六室一厅,相当于没有交集地和另外四个人合租。
那整一栋楼都用来做民宿或出租的作用,房东是个中年妇女,对南思阮这种高校学生格外关照些,去的时候还帮她收拾了一下行李。
也没别的原因,她也是做家长的人,对于这种又乖成绩又好的孩子没有免疫力,要不是年龄差大了点儿甚至想把自家八岁的儿子介绍一下。
夏夜的月格外黄,房东坐在楼下撑了把小板凳借着月光带着老花镜看短视频,就见到南思阮被一个高瘦小伙儿背着,一步步往这边来。
“...你住这?”她听到那小伙一把好嗓子带点儿质疑,“你现在真是能耐了。”
“连门卫都没有,”那青年抬眼拂过进出的铁门上的那道锁,就差把不屑刻在脸上,“用的还是上个世纪的老式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撬开。”
房东嘴角抽了抽,动动鼻子把老花镜耸下了点儿,就看到那青年的背上南思阮头疼地蹭了蹭对方,含糊抱怨。
“知道了知道了....”南思阮字句都黏糊在一起,困的睁不开眼,“你怎么在梦里也这么多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