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还怀疑她是装的,然后下一秒对方就将周围能抱着的东西全部扯到怀里抱成一团,姿势也开始随心所欲起来,还试图搭一只脚到自己身上。
他有些烦躁地帮对方扯了毛毯盖好,看着对方睡得昏沉的面按捺住几次想给她来一下的心情,在原地站了会儿,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隔壁的腱子肉套了一身汗衫,浑身冒汗地出来,正巧对上他的视线,脸上肌肉牵动地笑笑。
“女朋友睡了?”男人声量压低了点儿,随意道,“抱歉啊哥们儿,我住这随意惯了,以后会注意点的。”
顾向野看他,半晌脑袋里只过滤了前三个字。
他一瞬的有些魔怔,有些想揪着对方的领子告诉他。
不是女朋友,tā • mā • de追了一年多了,别说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连屁都不算。
男人在原地站了半分钟也没等到对方的回应,有点儿茫然地看了他几眼,没趣地关上门退了回去。
门合上的一声清响才让他理智回笼,脚步放轻地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他不敢走。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那一晚他没有走。
如果他没有被那条狗的那些话糊弄,如果他坚持多留了一晚。
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
后半夜没有风,夏日的闷热透过阳台滚来,他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厅里,看向她睡的那一间房。
他食指抵了抵额间轻摁,翻出手机,停了半晌,还是给傅亦安打了电话。
傅亦安毕业之后留在广州本地,家里为了锻炼他安排的工作几乎是提前过上社畜人生,在旗下公司做着卑微乙方,整日泡在公关策略和DSP投放里掏空身体,再联系时除了对甲方口吐芬芳外就是关心对方情感状况。
他打过去的时间刚过零点,对方刚从公司门里出来,声音都是飘的。
顾向野沉默听对面就甲方试图要夏威夷的蓝的行为开始长达十分钟的无间断全方位羞辱,再针对整个传媒行业的腐败堕落发表了一通情绪化的屁话,最后终于消停下来,想起问了一句他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