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逾怕结交新朋友,因为总要触到这些她不想提及的过往。
“跟着舅舅的。你呢?有兄弟姊妹吗?”
陈西林有点感觉她在转移话题,那么自己也就不便再追问,“我么,原本有个弟弟,十岁那年,出了场车祸,弟弟没了。”
明逾倒抽一口气,她恨“车祸”这个词。
“车上还有爸爸、妈妈,原本我也应该在那辆车上,他们驾车来保姆家接我,可那天保姆的小孩过生日,我临时留了下来,没让家人接走。”
“那他们……?”
“爸爸妈妈都活着,爸爸脑部创伤严重,常常处于失忆状态,不能照顾自己,偶尔可以记起我们。妈妈精神也不太好,毕竟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他们现在加州一家疗养院里。”
陈西林在墨镜后闭上眼,那场车祸,父亲在清醒时曾跟她说,应该是人为,凶手,父亲说凶手是她的伯伯,他的亲哥哥。
可没有人帮她查实真相,爷爷也睁只眼闭只眼,于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过对比伯伯的儿子白西恩,爷爷更宠她是真的。
“难怪那时你说,搬来美国后又在三个国家间辗转……是跟着亲戚四处搬家吗?”明逾觉得,陈西林几乎要跟自己一样惨了。
“嗯……爷爷把我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