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进来吧。”
不大一会儿工夫,助理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陈西林粗粗看了一下,都是些常规的支票,一张张签完。里间的门开了,明逾裹着浴袍走了出来,抬头看见助理,又看了看陈西林,面上一尴尬,笑了笑,又转身走了进去。
等助理走了,陈西林走到门边,倚在门框上,“出来吧~”她慢声道。
明逾已换了洋装,走到她面前,不禁笑出来,伸手将她的衬衫纽扣一粒粒再扣好。陈西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也跟着她笑起来。
“andjust-got-fucked-hair…”明逾又将她左侧的一绺乱发拨到了右边,“特莱莎小姐可能知道得太多了……”
“那怎么办?”陈西林将一脸无辜装得很像。
“凉拌!”明逾戳了戳她的颈窝,“你的中文讲得不够生动,以后我好好教你~”
白亨利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陈西林带明逾落了座。
“我还是觉得这样空手过去很不好……”明逾小声道。
“相信我,这么匆匆忙忙的,不买比买错好,我会向爷爷解释的。”陈西林说得至诚至真。
“那……以后补吧……”明逾又想了想,“亲爱的,关于我的家庭出身,打算跟爷爷讲到几成?”
陈西林握了她的手,“如果你不想提,就不说。”
“我个人,倒是过了那个坎儿,我唯一的担心是青白两家的亲缘关系会不会让爷爷不快?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毕竟是亲戚……还有……我不知道他是否晓得青卿……”
陈西林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你确实不介意,爷爷那边我来搞定。”
明逾将头靠在她肩上,“会不会对你不利?”
“不会。”
白亨利一个人住在一座宫殿般的宅子里,他在这里守到夫人去世,在这里生养了儿子,又在这里看着孙辈长大成人,他不舍搬离。
“宫殿”里仆人们进进出出,鲜花铺得到处都是,没有玫瑰,他知道孙女玫瑰过敏。
明逾庆幸自己换了这身体面衣衫,不然着实不太礼貌,二人被管家引着,来到了白亨利的画室。
以前见白亨利都是在报纸杂志或者电视上,这是明逾第一次见到他真人。白亨利着一身白色盘扣对襟衫裤坐在轮椅上,人是消瘦的,但仍旧气宇非凡。
陈西林走过去抱了抱他,同他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