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莫名击中明逾内心深处的柔软,让她抱着膝仔细聆听,潸然泪下。
爱人就是自己的故乡。
手提的屏幕前,陈西林的耳机里交错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偶尔还有喊声,有英文的,有当地语言的,仿佛还隐约听到了粤语,人在最为紧张的关头说出的总是最为熟练的母语。所有的嘈杂镶嵌在耳机外的那首天籁里,竟慢慢融了进去,莫名地协调了。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离乡背井,背井离乡
lord,i'mfivehundredmilesawayfromhome上帝,我已经背井离乡五百英里了
一小时后,一切归于寂静。
阿巴度在楼前的空地上给陈西林打电话,“是的,lynn老板,一切顺利,对方一共只有四人,都是亚裔,其中一人肩膀中弹,我们都很小心,能不朝人打就不打,这家伙跑了出去想逃跑,哪知道车子已经被我们废了,弃了车又想跑,这才被我们的狙击手打了一枪。”
“我们自己人呢?”
“我们都好。”阿巴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刚才一个子弹贴着小腿肚飞过去,擦伤了,已经包扎好。
“那个阿超在吗?”
“中弹的就是这个阿超,最狡猾的一个。”
“这么麻烦,亚瑟可以应付吗?”
“刚取出了子弹,应该没大碍,我们带了抗菌药。”
“好,”陈西林这才松了口气,“九人对四人也不要松懈,看牢他们,一旦全部审出来,拿到证据和视频,就报告东索和美国方面。”
“好,到时我会提前撤出来,不会将你牵连其中。”
跨过非洲大陆,再跨过北冰洋,圣弗兰,白亨利破天荒地去了趟维斯伍德疗养院,破天荒地和小儿子夫妇一同吃了顿晚餐。
小儿子几乎不认识自己了,他忘记了那场车祸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身父母,而车祸后,白亨利从没来看过他,所以没人再向他提起这位有着无上权力的老父亲。
小儿媳认出了自己,可她的状态足以将一个没有耐心的人逼疯。白亨利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又或者,也算上青小娥的一份,他想,她不该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