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北问他“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吗”,杨恪说是,反问“有什么问题”,赵司北叹了气,未再多言。
杨恪问了赵司北抵达的时间,回复他“好”。
第二天一早,杨恪吃过早餐,打算出门,郁知年恰好晃晃荡荡地下楼来。
他站定了,看看杨恪和史密斯拿着的行李箱,问杨恪说:“你要去出差了吗?”
郁知年的酒应该是完全醒了,不过看起来好像有些累,将手抬起来,遮嘴打了个哈欠,戒指还戴着,眼睛里眨出眼泪。
杨恪看他放下手,“嗯”了一声,问他:“你想去了吗?”
郁知年微微一愣:“去哪?”
“夏威夷。”
郁知年看了杨恪几秒钟,才说:“不了吧。”
“我尽快回来。”杨恪告诉他。
郁知年表情微显呆滞,看起来和小时候一样傻气,他的长袖卫衣袖子盖住了手背,黑发贴在脸颊上,嘴唇泛红,对杨恪“嗯”了一声。
有一刹那,杨恪觉得郁知年是不是在向自己索取告别的吻。
但郁知年只是对他说:“好的,一路顺风。”
登上飞往夏威夷的飞机,杨恪一路都在处理公务。
还有一个小时抵达时,李禄来找杨恪。
“郁知年的那笔股份分红可以提取动用了,”李禄的语气很无奈,“现在怎么办?”
“先放着吧。”
“知年刚才来问我了,”他说,“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想结婚就好好结婚,你骗他干什么?”
杨恪不说话,李禄说“懒得说你”,挂了电话。
杨恪已想不清楚,郁知年提着行李箱,决定从家里偷偷离开那天晚上,自己承认自己公司财务状况出问题时,究竟在想什么。
回过头想,他本人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顺着郁知年的话,撒了一个这么荒谬而拙劣的谎。
他喝醉后的感觉和清醒时并不相同,理智丧失大半,也缺乏判断力。以当时杨恪的感觉,郁知年的揣测,简直像为他找了一个台阶,他自然而然地就顺着走了下来。
而不得不说,从表面上看,事情确实变得顺利。
飞机即将开始下降,杨恪看着窗外的云层想:但谎言好像会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