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代了,”翟迪难以置信地说,“还有包办婚姻,他是不是也把自己当你的……了。有妄想症吧。”
“他没这么严重。”杨恪制止翟迪。
杨恪以为这件事的fēng • bō很快就会平息,因此没有当一回事。他有时候忙完,还会看几页郁知年的观察日记消遣。
过了一周的周二,杨恪没课,去医院看了杨忠。
杨忠说郁知年前天才来过,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他好像在学校被人欺负,”杨忠问杨恪,“你知道吗?”
说罢,杨忠咳了几声,坐起来。护工给他倒了水,喂他喝了一口,将护工的手一推,水杯掉在地上。他朝护工发难:“不是要三十八度吗?”而后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咳了许久,他才停下来,对杨恪说:“知年就不会搞错。”
“知年就像他的奶奶一样好。”杨忠怀念地说。
杨恪觉得杨忠的表情恶心,杨忠正恶心着杨恪,也恶心不在场的郁知年。
眼前这张苍老像画皮似的脸里,掩埋着即将逝去的强横和专治,表面上来势汹汹,实则已异常虚弱。
“是吗,”杨恪对杨忠笑了笑,问他,“他奶奶这么好,怎么没见你带去读书,带着发财?”
杨忠眼睛瞪大了,杨恪没理会,接着说:“是不是她为你把自己卖了赚的彩礼钱只够你一个人花?”
杨恪见杨忠再一次咳嗽起来,咳得很剧烈。杨恪站在病床边,看他嘶哑地呼吸着,护工跑过来,给他戴上氧气面罩,劝他别生气。
他喘了许久,最后才平复下来,死死盯着杨恪,拿掉了自己的面罩,指着病房的大门,让杨恪滚出去。
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杨恪在自助食堂碰到了郁知年。
郁知年孤零零地拿着餐盘,站在取餐区,身边有几个同学杨恪认识,有几个不认识,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郁知年看起来消瘦了很多,手腕细的像一折就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