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以前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掰腿,或者贴着墙站很久之后舒展身体。
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不是因为太累而带来的痛感了。
想到这里,方鹭也笑了下,看到床边的陌生电话熄灭,回到通话列表,显示那个电话已经打了十几遍。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
但是他不会说。
“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方鹭也把装着礼物的袋子递给她。
“你的手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感冒了,今天下午就在门诊那边吊了点滴,好得快。”
看着卢青竹瘦到皮包骨的手接过去,拆了礼盒,疲惫却又激动的捧着盒子惊呼:“啊,好可爱啊。”
他给卢青竹买的是个复古随身听,二手家电市场淘的,里面还放上了她最喜欢的许巍和老狼的磁带,也是方鹭也在音像店里淘了好久才买到的。
方鹭也坐到床边,把随身听拿出来,指节分明的手指操作着,向卢青竹介绍怎么使用。
卢青竹:“我还能不知道怎么用啊,我小时候就用的这玩意儿。”
方鹭也:“怕你忘了嘛。”
“我是肾有病,又不是脑子有病。”
卢青竹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这个病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她的声音了,清甜软糯,就是生气骂人的时候也让人听不出怒气来。
方鹭也拆了耳机,给她戴一个上去。
“像风一样自由。”卢青竹听着,不自觉笑着念了一句。
“姐,生日快乐。”方鹭也歪头,温柔的笑着看着卢青竹的眼睛。
卢青竹也笑着,眼眶逐渐湿润:“我们小也长大了是男人了,可不可以借肩膀给姐姐靠一下。”
床边的手机不断的有同一个陌生电话进来,卢青竹泣不成声。
吃了蛋糕,许了愿,卢青竹已经累得不想说话,肾衰竭让她体力一天天下降,每天需要大量时间睡觉。
方鹭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凝视着卢青竹的脸庞,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