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上的人很年轻,看着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英俊倜傥,目光里透着意气风发。盛野的相貌更多继承了他母亲的温柔,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像他父亲。
西媛没见过盛野的父亲,盛野念CTR电影学院的时候他父亲就因病去世了,她只知道盛野的父亲盛闫峰年轻时也做过演员。
“他爸爸其实一直反对他考电影学院。”楼颖出神地说,“他不想让他进演艺圈。”说着又低下了头,“我对不住他。对不住他们两个。”
西媛不知该说什么。失去了丈夫,现在又失去了儿子,谁又对得住她呢?
会有奇迹吗?给他们一个奇迹吧。
***
楼颖站在阳台上,目视西媛开车离开。走的时候西媛和她说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她,她给了她一个私人号码。
她站在阳台上久久不想进屋,盛闫峰的那张照片如今像一根刺刺着她。她感觉自己被他凝视着,好像能听见他无声的指责,指责她为什么食言。
那日在盛闫峰的病床前,他好像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忽然要向她讨一个保证。
她没有办法,也不忍心,只好答应了他。
“他喜欢表演,剧院里也可以演,”盛闫峰那时已经很虚弱,靠在枕头上看向窗外,苍白的阳光照着他脸颊上的那道疤,“就在剧院里演吧,那里还算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