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比起能不能完好的拿回那件东西,迟九渊更想知道陶苒怎么会伤成这样。
这小树妖没心没肺的,自称朋友遍布六界,平时里懒洋洋的只想吃,他不争不抢的,谁伤了他?
陶苒就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迟九渊说的话他没听见,头上自顾自的飘下小花花。
他身为一棵树,那药对他来说真就是颗“春天的药”,影响只有快铺满沙发的花,和开花带来的困倦。
眼见他头一歪,上半身险些滑下沙发,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扶住了他的脑袋。
掌心贴着陶苒柔软的脸颊,陶苒大概是又觉得凉了,皱眉哼了一声,这次却没再醒过来。
小桃花落在迟九渊苍白的手腕上,又顺着手臂斜斜的滑落,细微的痒自手臂一路攀附上了背脊。
一直垂着眸的男人突然笑了,暗金色的眼底浮现出桀骜的光。
他俯身把陶苒抱了起来,带着一路飘下来的小花瓣,把人抱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床够大了,小树妖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不用担心会再次掉到地上。
迟九渊没离开,而是站在床边,苍白俊美的一张脸在暖色感应灯的映衬下,冷硬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他一向顺应本心,没道理被关了两千年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了,若这小树妖真能动摇他的道心……
迟九渊轻笑一声。
那也是小树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