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九渊:……
他突然有了个奇异的念头,如果陶苒真的是他父亲看中的小树妖,那老东西绝对活不到抽他神骨的那天。
迟九渊抬手,手臂越过陶苒的头顶,指尖明暗两下,把最后一颗樱桃粘在树上。
“行,我去。”他低声说。
……
陶苒高高兴兴的跑开,到阳台上去给韦绎打电话了,迟九渊的目光穿过阳台的玻璃,静静注视着他匀亭清隽的背影。
他发觉陶苒在这方面竟然是很迟钝的,甚至比他这个修无情道的还要迟钝的多。
迟九渊又想起他师尊的话。
“龙族本就不该修习无情道,九渊,你要知道,情与欲,本就是纠缠不清的,你若对一人动情,那你就会肖想他,想要得到他,而龙族本就是多情重欲的种族,怎么可能修得无情道?”
迟九渊修什么道无所谓,他那时年幼,修行这一途,是他父亲给他选的,后来他才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无情道用舍弃情爱来换取更快的修行速度,他父亲为他选这条路,是为了让他快点生出神骨。
至于他日后会不会动情破道?这不在那人的考虑范畴里。
剑刺进那人心口的时候,迟九渊被围攻之下也身受重伤,但他第一次感到活着是那么快意,以至于他癫狂的大笑出声,金红神血浸透了他身上银白的软甲,像落了一身灿灿红枫。
摄人的杀气中,诸神退避,无一人再敢上前。
到最后他们也没敢杀了他,谁都怕他鱼死网破,只能在他重伤的情况下设下阵法,一点点缩小阵法范围,最后把他囚困住。
阵是个死阵,若不是后世灵气枯竭,陶苒不会轻易破阵。
细细想来,陶苒不停开花的那个晚上,他在陶苒睡熟时打开储物戒更改阵法,那时候他大概就已经道心不稳了,否则也不会任由自己一寸寸沉沦,还乐在其中。
只是看陶苒这个样子,他近两千年的岁月是白活了,走马观花似的看过别人的感情,到了自己这里却马虎的很,木头开窍果然会比较难吗?
迟九渊叹了口气。
如果哪一天他破毁无情道的雷劫来了,陶苒要是问一句这雷他是为谁挨的,他就在雷劫之后把这小妖精关起来,让他好好认识一下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