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下的肩部肌肉有一瞬间的拉紧,但纪扬依旧没有说话。
止水顿了一下,表情终于变得不屑起来。
当亲眼看到他憎恶的玩具被摔碎到无法复原,他心中升腾起尘埃落定般的愉悦感,语气也变得轻飘飘起来:“今天你是来看比赛的吧?怎么样,看到那个你这辈子再也踏不上去的场地,有没有怀念过你当初的风光?”
他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才叹息着说了一声:“说起来,现在的景牧野,也许还不如你……呃!”
止水正说着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忽然被一股大力抓住了衣领,他被迫低下头去,下一秒,那力道却将他掼在墙上,又重又狠。
“唔……”
止水的后背痛得心脏都麻了一下,胸腔蜷缩起来,还未从这种剧痛之中恢复知觉,纪扬一用力,他就再次被勒紧了衣领,视线被迫与之齐平。
手电照***的刺眼光晕里,纪扬的眼瞳黑得像无法窥见日光的极深海底,目光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只这么静静地盯着他。
极为安静的氛围里,止水很缓慢、很缓慢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警告你。”
忽然,纪扬开了口,声音极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长久的停顿,直到止水忍不住发抖,纪扬才嘲讽般地轻嗤了一句,然后松手。
手电的光再次扫向地面,止水腿一软,立刻跌坐在地。
否则怎么样,纪扬没有说完,但止水却已经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了未出口的后面半句带给他的惧意。
他不该忘的,纪扬就是一条疯狗,而他手上再没了能够拉住这条狗的缰绳。
楼梯间的上一层。
消防门外,景牧野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
而后转身离开。
休息室。
好不容易搞定一切,纪扬脱掉还算厚实的春季保安制服,换上洗得领口松垮的长袖T恤和颜色发白的牛仔裤,身上最后一点零星的衣物余温被剥夺,他冷得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