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几乎没怎么说话的任渐默,在此时开口了,“我觉得不用担心。”
他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可以一个人负责其中一个地方。”
其余四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你是说,自己一个?”
樊鹿鸣嘴巴翕张了两下,好像一尾离水的金鱼,“真、真的没问题吗?”
任渐默浅浅一笑,语气笃定:
“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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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作战会议,几人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差十分钟就要到九点了。
距离他们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一天有余了,相当于他们已经连轴转了超过二十四小时,论疲劳度,身心都接近极限了。
为了保持足够的体力和精神力,众人决定先分头去休息几个小时,睡到下午再起来,然后一起整理收集晚上要去的怪谈地点的基本信息。
五人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脚步上了二楼,各自道了“早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睡觉去了。
季鸫和任渐默两人的房里只有一张双人大床。
明明已经累到了极致,但季小鸟同学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难免地感到了忐忑。
怎么说呢……
季鸫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其实没少跟队友们睡一个屋。
毕竟青年队的条件和经费有限,平常住集体宿舍,出门比赛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双人房,偶尔还有多人一间的时候,集训时连通铺都睡过。
更绝的是他有一次去大西北的某个训练基地,因为刚好和其他项目的两支训练队伍撞了期,宿舍变得非常紧张,而队里又没有足够的预算让他们在基地附近租房子。
于是宿舍负责人竟然在一个十多平方米的房间里塞进了四张架子床,并且将它们拼成上下两层的通铺,这样就可以一个房间住八人了。
那次季小鸟住的是上铺,而且是睡在最内侧,每天睡下之后只觉得周围都是四仰八叉的人人人人,连翻个身都会感受到床板正不堪重负地嘎吱嘎吱直摇晃。
最要命的是为了不干扰到其他人的睡眠,整整一个月,他晚饭后连口水都不敢喝,就怕半夜憋不住了要起夜……
跟那时相比,任渐默作为室友,简直安静得可以假装不存在。
只是,面对如此贴心的任大美人儿,季小鸟依然觉得很紧张。
季鸫先躺在床上,靠内侧侧身而睡,几乎将自己糊在了墙上,给任渐默腾出了大半的空间。
然后他集中注意力,感受着来自身后的动静。
大约半分钟后,他听到了衣物摩挲的声音,然后身旁的床褥向下一沉,再就是毯子的拖曳声。
等这些细小的动静都停下来之后,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连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都无法听见。
他已经睡下了吧?
刚才他是不是脱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