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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五分。
东四涌的拱桥下,季鸫等人也陷入了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窘境中。
今天晚上,他们来到“夺命河涌”之后,按照搜集来的都市怪谈的套路,到拱桥的桥洞下打了个地铺。
夺命河涌上的这一座拱桥,是个非常老套而且毫无艺术价值的倒“山”字形的三门结构,中间的大桥墩横跨了整条河涌,两旁各有两个小桥墩,组成两道跨越河涌两侧的维护用行道的小门。
若是说有人要在桥下过夜,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在两个小桥墩的下面了。
虽说是在野外的露天环境,不过这条“夺命河涌”也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季鸫四人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找到了通往河涌两岸的维护用行道的楼梯。
而后众人毫不意外地发现,楼梯的入口被一道铁栅栏牢牢锁死,需要用他们手上的开启凭证才能打开。
开了门之后,季鸫、莫天根和樊家姐弟四人下到河涌的东岸,像四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抱腿缩在桥洞下,等候着不知何时将要到来的“伽椰子”。
虽然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但一来他们现在过的是昼伏夜出的南半球时间,白天时就睡过一轮了,二来明知厉鬼将至,哪个不是神经紧绷,整个人如同满弦的弓一般,随时蓄势待发的?
他们四人毫无困意,围坐在一起,皆睁大双眼,警惕地盯着彼此周遭的情况,连手机都不敢分神看一眼。
偶尔有一只老鼠蹿过,都能让他们集体原地跳起,搭弓的搭弓,拔刀的拔刀,抄折凳的抄折凳,连唯一的奶爸也“呲溜”一声蹿到自家姐姐身后,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们就这样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四周依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樊家姐弟开始思考他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的时候,季鸫忽然一拍大腿,轻声说道:
“这个……我们是不是不能干坐着?”
他比划了个“躺下”的姿势,“我记得,那帖子里说,是在睡着了以后,他才朦朦胧胧听到歌声的。”
众人皆觉得有理,于是虽然很不情愿,依然只能委委屈屈地两两一组,背对背躺下,然后关掉手电,双眼半眯,假装自己正在睡觉。
这一次,几人并没有再等上多久。
大约十分钟之后,假寐中的四人,都听到了“滴答”、“滴答”的,似有若无、由远及近的水声。
然后,睡在最左侧的樊鹤眠,感到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