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不了就用遁逃符是正常的,然……为正义而战的外袍被提前掀开,总有一种赤.裸裸的羞耻感,别扭得很。
只有几人应了,其中江绫看起来最高兴,声音欢快:“弟子明白!”
脑中立刻传来黑曜的声音:“魔族在前,你怎么能这么贪生怕死?反正那些人不是你的同类,冲进去杀光才好。”
江绫偏偏长着反骨,它越是每天不辍的逼她shā • rén,她就越不想如它的意,连带着说话都想呛一口:“我就是贪生怕死怎么了?你厉害你就冲在前面,也让我沾沾你的光。”
黑曜重重的哼了一声。若它杀了人能炼化出杀气,何须寻找主人?这人不愧是辟谷了的,饱汉不知饿汉饥,惯会说风凉话。
一人一剑的颅内争论并没有人知道,苍凛峰长老听到江绫清亮积极的声音后,朝她赞许地点点头,又敛着神容不悦地看向某几个人。这几个筑基弟子被逼无奈,也都不是很情愿的应下了。
温博明和沐地笑了笑:“修为越高越惜命,你们别不好意思,我和在座诸位长老同样怕死,这本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苍凛峰长老却不如他那般温和,冷哼一声道:“将来危险的事还多着,不止这一件,别出来吹了趟风就掂不清轻重,心气儿盖过本事。”
底下的弟子脸红耳臊地悻悻答应了,谢过长老教导,第二天会面时,便显得比前几日沉敛许多,没那么雀跃浮躁了。
这会儿太阳正盛,魔族可能还在帐篷里睡觉,凌奇正安排好城中原住民,一抿唇薅了摇摇欲坠的宝旗,就见庇护着青云城多时的防护罩瞬间消失了,连城外干燥的尘埃都飘进来。
灵气波动这么大,巨魔自然察觉了,他从山一般大的帐篷内出来之后,很快被三个金丹修士吸引,连面前没有防备的青云城都顾不上管,流着哈喇子便追了过去。
这三人一个金丹后期,两个金丹中期,要是能把他们吞了,他迈入半步元婴不成问题。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难道他们真以为仅凭着这些人,就能诛杀他了吗?
真是太天真了。
巨魔呵呵笑着,擦了把唇边抑制不住的口水,竟也没管身后的低阶魔族分毫,就追着三人消失在了远处。
魔族凶悍好战,虽然没了头领,却也没影响他们的士气。
见固守多日的城池终于破开,咆哮着便冲了过去,跟挡在城前的筑基修士战作一团。
不交手不知道,真跟魔族干上了,这帮筑基修士才知道他们的体肉强悍是什么意思。
法器已经不管用了,宝器的攻势落过去,虽也能撂倒一帮魔人,但打眼一看,全都是炼气修为的,而那些筑基修为的魔人,即便身上挂了深深的伤口,也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一样,挥洒着鲜血便冲将过来。
这哪只体肉强悍……分明打起来也是不要命啊!
而且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越浓重,这帮魔人就越兴奋,攻击的劲头越猛烈,真是一群变态。
温博明立在一处塔楼最顶,放出一片迅疾无形的风刃,将对方阵营中的低阶魔人刮了个半残不缺后,便专注于同魔族厮杀在一起的筑基修士,碰上谁有危险的,再放出一记攻击,将人救开。
他也可以直接加入战场,让这场战斗结束的更快些,但筑基修士本就应对的吃力,失去了他的庇护,处境肯定会更加艰难,丢掉几条人命再容易不过。
虽说有遁逃符护身,但战斗刚刚开始,不到万急之时,没人会用的。
温博明边时不时放出攻击,边注意着城前弟子状况,神识扫到某处时,脸色变幻,心跳停了一瞬——
水心月兀自挥剑应对着筑基魔人,却没察觉对方的尾巴埋进了土里……因为魔人的肤色跟荒废的土地颜色一样深,就连温博明,也差点忽略掉对方的小动作。
尖利的尾巴已经从她身后的土地里冒出来,眼见着就要悄无声息地钻入她脑壳,温博明心中生出怒火,正准备将这魔人捏碎,却见一抹红影闪过,眨眼就将水心月带开,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抛出一张符篆,同时凝出一团红中泛金的火焰扔出去,便携着穿白衣的水心月,脚底抹油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