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怀孕的女鬼,一直在别墅里,她甚至比我还来的要早。我那时候刚来,仗着活了两世念力强大,把她驱赶到一楼生活,而我一直住在二楼,一步也没有下去过。”
傅灼的嗓音淡淡的不带有一丝感情,“偶尔见她一次她也疯疯癫癫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喊着‘文轩’,后来不知道是从哪天起我再也没见过她了,直到问了附近路过的孤魂野鬼,才知道她是去投胎了。我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她还为自己留了一点东西。”
傅灼说完,一时间浴室里谁也没开口,林一洲突然有些难受,因为他知道傅灼说的这些全都不能算做证据,而警察能依靠的就只有她留下的那一点点证据。
傅灼见他那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把他牵到了外面,“你别想太多,等警察来了自然就能还她一个真相大白了。”
林一洲其实也不是为了这个女生伤心那么久,毕竟也不认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震惊罢了,他随后又有些感慨。
那个女孩子当时是多么高兴的心情啊怀了孩子,可能正准备着迎接她新的生活,结果就这么被杀了,她的人生也就终止在了最美好的年纪。世事无常啊。
两人坐回到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傅先生,你之前去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傅灼听见林一洲的话明显愣了愣,而后才说道:“我当时是被车撞到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除了疼其他的什么都想不到。但等我渐渐不疼了,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再后来就是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你会觉得有遗憾吗?”林一洲此时低着头嗓子哑哑的,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当然有,我那天是去拿奖的,我要是拿了奖我就是大满贯了,也算是给我的职业生涯一个交代了。”傅灼说到这儿又扭头看了看林一洲,继续说道,“还有最遗憾的一点……可能就是,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吧。”
“我上辈子活的很自我,所以也没什么人愿意喜欢我,更没有人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庭。”
傅灼的一席话让林一洲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以为傅灼是那种从出生起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是活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的人物。
一时之间房子里又陷入了安静,其实傅灼早就不在意上辈子的事了,他永远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不会过度伤感也不会冷血无情,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时间渐渐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林一洲像是想通了一般忽然仰起头对着他身边的傅灼笑了笑,“傅先生,我觉得既然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的话那就及时行乐吧。”
傅灼垂下眼看着他那双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盈满了希望和未来,更重要的是他看见了他的影子。
傅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门铃就响了起来。林一洲起身前去开门,是警察来了。
足足三辆警车,刑警、公安、法医全都到了。
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年轻向林一洲出示了证件,接着就开口道:“您好,是您报的警吗?”
林一洲点点头,让路让他们进来,“我叫林一洲,是我报的警。”
随后他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出入着那间浴室,警察已经在外面拉上了警戒线,隔壁栋的邻居们也远远从窗户望了一眼,一发现是那户凶宅就歇了看热闹的心思。
方齐禾没过多久也来了,正好遇上林一洲要去警察局做笔录。他立马上前拦了下来,赶在警察出声驱赶之前表明了来意。
“警察同志,他是我手下的艺人,所以可能需要遮挡一下,希望您能理解一下。”说着还扬了扬手里拿着的透明袋子。
那个小年轻思索了一下,也同意了。
见状,方齐禾立马拿出了他准备好的东西,帽子、墨镜、口罩,甚至还有一件兜帽外套。二话不说全给林一洲套在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活像个老父亲似的说道:“别怕,好好和警察同志去做笔录,我在警局外面等你。”
说完,林一洲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林一洲的笔录做的很快,他是报案人,又经初步检测那些血迹暴露在空气里的时间起码是有一年以上,而他一年前还是个住在公司宿舍的十八线小演员,他自然也就没了嫌疑。
这件事方齐禾压的极好,外面基本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官方通报也仅仅只是通报了一个“热心市民林某”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