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自然传到了太监魏淳耳中,他正逗弄着笼中鸟,忽然手下一顿,一声鸟儿的惨啼声响彻皇宫。
“将那些造谣生事者通通抓起来。”他拍了拍手掌的鸟毛,淡淡道。
守卫长有些为难道,“大人,此事所传甚广,若是抓,根本就抓不完。”
魏淳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守卫长愣了一下,“奴才杨文宝。”
“杨文宝,收拾收拾东西,去东厂刑部吧。”他招招手,示意身侧的小太监过来,“你呢,就负责杨文宝的职位,先抓起几十名造谣生事者。”
小太监不敢多嘴,连连点头。
魏淳这一做法,倒是制止了京城附近民众的流言,但是天高皇帝远,那些边陲小城这件事讨论的十分热烈。
楚喻深知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力有多大,她甚至连夜想出了一首朗朗上口的辞调,花费银两买通各个酒楼的说书人,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连孩童都朗朗上口的背诵出来。
梵子怀十分欣喜,他敲开楚喻的门,高兴道,“恩公,您知道吗!民间都有宦官当道的小调了!不知道是谁写出的,这么有才,孤要是知道了,一定收他为麾下!”
楚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殿下,不用你这么费心了,写这个辞调的人正在你面前。”
梵子怀愣了一下,紧接着漆黑的眸子如同蒙上了水意,一下子抱住了楚喻。
“恩公”他紧紧搂着楚喻,蹭着她的肩膀,语气似撒娇。
楚喻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当男身久了,这种动作做起来毫不扭捏,让她有些汗颜。
等扶值太子归位,她可要恢复女身游览一圈凡界,享受一下女儿身的感觉。
青年半晌才从楚喻肩头起身,他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恩公,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两个人进了房间,楚喻这才严肃道,“殿下,这件事过后魏淳若是忍耐不住,肯定会借题发挥,攻打开元城和南郡,届时可有一场恶战要打。”
梵子怀点点头,“孤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几年恩公所教,子怀不敢忘记。”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京城中就下旨,命令庸王迁移属地,将兵权上交,如若不从,便会攻打开元城。
傀儡太子不过是太监魏淳的一个工具,他迟迟没送他登基,还是怕他掌权,削弱了他的权利。来攻打开元城的将军,乃是一名老将,朱将军打过无数场胜仗,此次魏淳派他前来,也是看他经验丰富,并且给了他八万士兵,能够以数量彻底碾压梵子怀麾下的五万士兵。
朱怀庆望着面前的火堆,眼中无神。
他征战沙场一辈子,做的都是忠君爱国、保卫民众的事,此次出征,他心中复杂,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梵子怀在他心中就是下一任皇帝,奈何宦官当道,若是行兵打仗,整个梵国都是陷入战争中,他这些年委曲求全,希翼等东厂太监死后,前太子梵子怀也羽翼丰满,也能收回江山。
事实证明,他想的太简单了。
魏淳暴戾恣睢,认人不清,喜用奸人,朝堂之上一半都是他提拔的东厂的人。
身后的八万士兵听候着他的命令,攻打开元城成功,那么前太子梵子怀就成了一名废人,天下之大无人能桎梏住宦官魏淳了。
他沉思片刻,却是修书一封,命心腹连夜送至开元城太守府邸。
楚喻晚上有时候在修炼,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亲自打开,发觉是披着单薄外套,却一脸喜意的太子。
“恩公!得到一个好消息!”梵子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迫不及待的交给了她。
楚喻一目十行,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次领兵将领朱怀庆,想法如此忠君。
“这是真是假?还是对方的幌子。”楚喻说道。
梵子怀也是微微一怔,他根本没有追究真假,楚喻沉思片刻,“这样吧,殿下对他应该很了解,若是突然投降,想必对面的八万士兵也有很多不同意的,倒是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