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还是得找师父。
赵迅昌早就知道小徒弟会找自己,电话一响就接通了:“把门打开,我就在门口。”
陈岭怕恶鬼跑了,手里始终拽着墨斗线不敢松开,最后还是吴伟伟去开的门。
赵迅昌身上带着凌晨的凉意和露水潮气,进门后先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评价道:“你小子还挺聪明,知道自己画的符功效不够,就多加点量。”
师父来了,陈岭的底气也上来了。
他丢开黑乎乎的墨斗线,嘴里念道:“天地有将,斩邪除恶,如干神怒,粉骨扬灰,急急如律令。”
五张镇压一切邪祟符长眼睛似的,全部朝着恶鬼身上贴去。
凄厉的叫声冲破平静的村庄,高晴眼睛里的血泪越流越多,满脸都是血,一直被捆绑在背后的双臂在谁也没察觉时,已经挣开了束缚。
她的手上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却如行尸走肉不知疼痛,嘴里喊着:“谁也不能伤害他,谁也不能伤害他……”
吴伟伟第一个发现她:“陈哥,小心高晴!”
陈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高先生,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他单手抓住正往恶鬼方向冲去的高晴,另一只手手心向下,重力劈了下去。
高晴身体一僵,身体瘫软到了地上。
镇压邪祟符失去效力,化为灰烬,赵迅昌走过去,捡起垂落在地上的墨斗线将已经无力挣扎的恶鬼捆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拽紧线尾用力一拉——
墨斗线收缩成一团,将恶鬼挤压在里面。
陈岭冲吴伟伟说:“上去把死胎带下来。”
一想起那张缺了块肉的脸,吴伟伟打了个激灵,顶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冲上楼,抱住肚子蠕动的死胎跑下来,放到陈岭脚边。
陈岭把死胎抱了起来,怜悯地摸了下他的脑袋,交给师父。
赵迅昌单手搂住,另一只手掂了掂手里困住恶鬼的线球,嘱咐小徒弟:“我先把他们带回去,请阴神上来收走,你留在这里善后,顺便收账。”
陈岭:“好的,师父。”
别墅门被拉开,又重新合上,吴伟伟这才从远处的茶几边走过来:“陈哥你真牛。”
师父不在也要吹彩虹屁,陈岭纠正道:“我不牛,我师父才是最厉害的。”
当小弟的哪能反驳当大哥的,吴伟伟连连称是,比了个大拇指:“师父他老人家是这个,仙风道骨,深藏不露,高人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