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不可能是黄父鬼所画,饲养恶鬼的或许另有其人。”江域随身带着纸巾,他用雪白柔软的餐巾纸擦了擦青年碰过陶瓷罐盖子的手指。
陈岭蹙眉深思,“你说,黄父鬼是听命于画符人,还是画符人听命于黄父鬼?”
“我认为是前者。”江域随手撕掉一张符拿在手里,“画符人的功力不浅,不应当是受人摆布之辈。”
陈岭的眼珠子黏在那张符纸上,笔锋流畅,朱砂鲜红,就连黄纸用的也是纤薄柔韧,不会晕染墨迹的那种好货。
这人不但功力深厚,还很有钱。
有道行,不缺钱,陈岭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要帮黄父鬼饲鬼,“你说,这个人和之前用纸人攻击我的会不会是同一个?”
江域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眉宇间浮动的戾气使得整个洞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陈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夸张的放着狠话:“如果真是他,我一定打得他哇哇大哭叫爸爸!”
他悄悄觑了男人一眼,见依旧脸色很差,心有余悸道:“要不交给你处理?我去搞定黄父鬼。”
江域的脸上有了松动,“好。”
陈岭为那位素未蒙面的道人默哀三秒。
洞穴内除了空坛子什么也没有,陈岭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他走到水边,双手撑在地面,将脑袋和身体一起往下探。
水是活水,从底部的泉眼冒出来的水使得水波荡漾,下方的水藻一起舞动着,令人看不清潭底状况。
他抬头看向江域:“我好像在下面看到什么东西。”
江域走过去,鼻尖微微一皱,“是死气。”
陈岭想了想,站起来:“我下去看看。”
江域还想说什么,就见他利落地脱起身上的T恤。
青年双手举着,抓着衣服下摆往上一拽,衣服轻松从他身上挣脱出去,露出平滑,腹肌不太明显的肚子。
陈岭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光着膀子。
他抿着嘴冲江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低头开始解裤子上的扣子。
扣子偏大,扣眼偏小,一下子竟然没解开。
不知道为什么,陈岭觉得老祖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灼热,他清了下嗓子,扯着唇角故作轻松地说:“太不好解了,等回去找人弄一下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