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就在方才,崎平交界被破。此次魔修来势汹汹,一刻都不能拖了。”
江随澜看了殷淮梦一会儿,说:“师尊,我要与你同去!”
“胡闹。”
江随澜急道:“此一去数年,没有我,你又遭反噬怎么办?”
“随澜,”殷淮梦笑了一下,流露出几分嘲讽,“你以为无情道之反噬,是靠我与你的那点事压制的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随澜嗫嚅道,又有点羞愧,“我只是想陪在师尊身边。”
“前线凶险,”殷淮梦说,“你连自己都护不好。”
“我会努力修炼的!”
“随澜,这话你说了百年,比你晚入门几十年的弟子都至少入境了。”
江随澜垂下眼睑,鼻尖被冻得发红,十分可怜的样子。
殷淮梦脱下披风给他披上,为他系上带子,吻了下他,说:“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师尊,”江随澜拽住他的衣袖,望着他的眼睛,说,“我爱你。”
殷淮梦似是恍惚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断崖顿显寒冷与空旷起来。
江随澜拢了拢披风,那上面还有师尊的气息与温度。他把脸在毛茸茸的领子上埋了片刻,猛地抬起头,下定了决心。
他把秋泓剑和未喝完的悲芳春收进乾坤袋,向雁歧山主峰跑去。
*
从蹇洲北原去往平洲,乘青鸢,半日。
到崎平交界时,正是午时。魔修们正在打扫战场,仙门修士的尸骨被他们踩在脚下。
殷淮梦身后负琴,站在青鸢最前方,皱眉看着底下的惨烈景象。
霸剑在一旁道:“三百年魔渊之苦,这些魔修已丧失基本的人性了。”
“天道不容堕魔之人,”殷淮梦淡淡道,“魔渊之苦,不过叫他们回头是岸。”
霸剑欷歔。
这些魔修不仅没有回头,反倒满怀恨意地杀回来了。
“据说至今魔尊狂扬还未露面。”
魔尊狂扬,人如其名,亦有这资格。就是他,把百万魔修从魔渊带了出来。
霸剑道:“此人不可小觑,虽未露面,但魔修行动,必然有他在背后指挥。”
殷淮梦道:“他的路已走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