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扬想,江随澜根本不知道堕魔意味着什么。
他在心中抚掌大笑,觉得孤琴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与江随澜谈修道,不与江随澜谈九洲诸事,不与江随澜谈仙,也不谈魔。很好。
汤圆摊上突然有人提起魔修屠戮平洲的事。
狂扬不动声色地加了个魔气屏障,把声音挡在外面。
江随澜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什么都没发现。
碧城偏居一隅,书楼更是闭塞,江随澜整日不是和孩子在一起就是独自修炼,至今还没有听到魔修屠了平洲的消息。这消息传得最烈的时候,狂扬正带他往碧城走,都是用这种法子挡掉了。
“随澜,”狂扬也喝了一口汤,认真地看着他,说,“忘了你师尊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别处感受一下真正的心爱,我心爱你,不若和我一起走。”
江随澜似乎才回神:“去哪?”
“魔渊。”
江随澜听到这个词,发了会儿呆。
狂扬兴致盎然地劝他:“你体质适宜在魔渊修炼,你父亲在冥河建了一座小楼,你会喜欢的。”
江随澜忽然说:“我与我父亲是不是长得很像?”
狂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得喘不上气。少顷,他才收敛神色,看着江随澜,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怜惜,说:“可怜见的,你以为我是因为江微……天,孤琴真是造孽。”
江随澜脸渐渐红了:“啊,我以为……我只是……”
狂扬伸出指尖,在他眉眼轮廓描摹,他轻声说:“若是为了这张脸,我会只让楼冰当我的右护法?更何况,你们相差太多了。你、楼冰、江微,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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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寒风刮过潜阳的面颊,青鸢稳稳地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