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道正死后,姜元世从继承到的世界之子身上看到了商机,他借用‘唯一成功的人造神明’为噱头拉拢了一众教会的叛教者秘密成立了神研会。并以实现愿望的方式大肆招揽信众,而这些信众则被他们当做奴隶甚至牲畜一样的对待。”
“到目前为止,我们各教派神职人员与世界之子虽尚未成功产生接触;不过据抓到的信徒所说,他们的世界之子可以通过神降的方式为信徒实现各种祈愿,不问缘由,不循因果;是一位无所不能——也就是说权柄极度混乱的神明。”
“只是有一点非常的说不通——一位如此强大的邪神按道理来讲是会让人惧怕的。”
“可姜元世供奉这样的邪神,却丝毫不害怕遭受反噬,甚至拒绝了我们所提供的庇护,”说到这里陆科有些头痛的按着鼻梁,“他看起来无所畏惧,所以我们无法攻下他的心理防线。”
“无所畏惧么?”瞿长渊望着单面镜后的老人,神情若有所思,“或许我可以一试,秩序教廷方面让我带来了新的消息。”
“那就辛苦您了。”陆科点点头,而后带着来人进入了审讯室中。
“队长……”两名审讯人员见状正欲起身,却很快被陆科所摆手制止——秩序教廷的人并不讲究这些问候的虚礼。
果然,瞿长渊的声音紧跟着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又见面了,姜会长。”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在意的端起茶水轻轻嘬了一口。
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对他的无视并不十分在意,他走上前来,语调平缓的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没有时间去审判院进行旁听,不过没有关系,我将结果带过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回响在这间狭小而阴森的地下室中,如同来自黑暗中的审判——
“世界之子,因非法神降及窃取正神权柄干涉人类命运轨迹,现已被审判院判为邪神并实施拘捕。与此同时,祂也被编入零号文件,且正式更名为——”
“亵渎之物。”
这个自称信奉秩序的男人并不讲究什么先礼后兵,也全然不谈正神们可以带来的保护,他是干脆的,单刀直入,将结果血淋淋的撕开丢在对手眼前,丝毫不给对方思考的空间。
然而他的对手并不在意。
那个被称作为“神研会会长”的老人——他单手抚摸着面前的茶杯,嘴边上是若有若无的微笑,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带着一种微妙的嘲讽。
这将会是一场硬仗——陆科暗道。
不过瞿长渊似乎不这么认为,他姿态随意的拉来了一把椅子倒骑着坐到了姜元世的面前,一边漫不经心的在随身携带的牛皮纸袋里翻找着什么一边无所谓的做出陈述,“我想你现在一定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又多余又可笑,但我保证,接下来的内容你一定会感兴趣。”
这样说着,一沓照片被从档案袋中取出后丢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
照片呈坡状滑至老人的面前,为首的那一张甚至微微越过了桌子的边缘。
老人低下的眼仅仅是不经意的一瞥,瞳孔便随即震颤了起来。
只见那一张照片的画面上,赫然是神研会另外几个创建者的诡异死状!
他们闭合着双眼,两手拇指张开以一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扼住自己的咽喉的姿态,松散的交叠在锁骨处。
他们双腿蜷缩在胸前,并以一种反重力的奇妙状态头对着头的悬吊在神研会分会的神庙里。
就如同穹顶上独特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