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耸拉着脸问。
秦暮深勾唇:“不辛苦。”
“我脾气是不是很坏?”
“不是。别人不欺负你,你是不会生气的,所以,不怪你。”他眼眸噙笑,说着话锋一转,“还没告诉我呢?是谁惹你生气啦?”
“是你儿子。”沈榆努嘴控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小家伙活泼得很,整天在肚子里撒野。
秦暮深一听,忙弯下腰,低下头,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肚子,假装生气道:“宝贝!不许欺负妈妈,你再欺负妈妈,爸爸就不疼你了。”
沈榆笑了出来,她看着男人有些疲惫而温柔的脸,忍不住把他的脸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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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那天还算顺利。因为一直有请专人医生负责护理,所以调理得比较好,可以顺产。
唯一不好的就是沈榆本人比较紧张,身子又比较瘦小。生产前她一直紧紧抓着秦暮深的手,害怕地问:“怎么办,万一我生不出怎么办?”
“胡说什么。没问题的,你放心。”秦暮深捂住她的唇,无奈。但虽然是这么说,秦暮深自己也是十分紧张的,他的手心溢出许多细密的汗,深夜在不自觉发抖,一次又一次询问医生,医生再三保证,他这才满意。
沈榆生产时,他就站在病房外,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沈柒和张嘉嘉他们慌得转来转去,一个劲儿地在讨论。
秦暮深就站在那里,孤寂地低着头。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他这才如梦初醒。他立刻冲了进去,连孩子都无暇顾及,径直冲到沈榆身边,他看到已经昏睡过去的沈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夺眶而出。他握着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感谢上天。
在生产过程中,听到她一声又一声的嘶喊,他已经后悔无数次,为什么不再坚决一点,阻止她生孩子呢?
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孩子真的没那么重要。
而冒着失去她的风险,以及这种被恐惧吞噬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沈榆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她旁边哭。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子,便看到秦暮深正在她病床前,双眼通红。
“你哭什么?我又没……”她想嘲笑他,可死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吻吻掉了。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说:“谢谢你,榆儿。”
“谢有什么用?我好痛。”沈榆撇嘴道,生的时候她痛得都要死掉了,要不是想着要是她死了就见不到秦暮深了,真想死了算了呢。
“哪里痛?我去找医生。”他道。
她就笑:“秦暮深,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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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第一天喊着痛痛痛,去哪儿都要秦暮深背着。沈柒看不下去,说:“人家顺产第一天就能下床了,就你欺负暮深。”
沈榆吐了吐舌头,说:“我妈说我欺负你呢。你说呢?”
秦暮深就笑:“我愿意被你欺负,好了吧?”
张嘉嘉道:“我家暮深早就被榆儿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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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取名为秦时,是一个可爱的男宝宝。那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就像是黑珍珠一般明亮,谁见了都夸他漂亮。
“榆儿,你看,孩子的眼睛多像你。”秦暮深把孩子抱到沈榆跟前,笑道。
沈榆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开心地道:“那当然,我长得这么漂亮,孩子长大以后也会很漂亮。”
秦暮深就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是。”他说着,把孩子送到她怀里。
沈榆把孩子抱到怀里时,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她不敢用力,这小生命似乎很脆弱,生怕弄疼了她。孩子一到她怀里就不哭闹了,乖乖地看着她。
而孩子到了秦暮深怀里,总是哭喊得更加大声,秦暮深总是皱着眉头哄,要哄个大半天孩子这才安静下来。
当看到秦暮深抱着孩子那满足的表情时,她忽然觉得,这一次自己的决定做对了。
他们终于了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这个孩子像极了他和她。
等他长大以后,又是一个秦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