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之后,主神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叶河时的心情。
祂的心尖猛地一颤,却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祂的眼中便只剩下了那道身影。
主神下意识地显出身形,看着这个人类明明已经十分害怕,却还鼓起勇气朝着祂走过来,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此时主神也看到对方原本的命运发生了变化,像是枝干分出了新支,祂的身影出现在叶河未来的命运里。
之后发生的一切顺理成章,叶河在现实世界并没有亲人和可以挂念的东西,便顺着主神的邀请留在了这里。
叶河的到来让原本数百年如一日的空间焕发了新的生机,也让主神的日子变得鲜活起来,漫漫长夜与孤独好似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迎来了终结。
祂去过人类世界,对那里并没有什么留恋,却还是会因为叶河的话而对那里产生向往;即使整个空间的地图已经在祂心里,祂也会与叶河一起走过空间的每一块区域,探寻所谓边际。
主神不需要睡觉,因此并不需要床,但是因为作为人类的叶河需要睡眠,所以祂在宫殿里布置了柔软的床垫,只为了看到叶河惊喜地神色:“请把我封印在这张床上!”
原本的空间只有无尽漆黑的夜景,在看到叶河画出的星星画像之后,活泼好动的星星便照亮了空间。这些星星仿佛也承了主神的意志,对叶河表现出了天然的亲近,还让叶河一脸认真的和主神讨论过自己是不是星选之子。
空间停下了人类的时间和寿命,转眼间叶河便在这里呆了百年,而他们的关系也变成了恋人。
告白是叶河所主动的,主神也从叶河的命运里看到过。虽然已经提前听到过,但是主神在听到对方的话时还是感觉到了惊愕和.....
和难以抑制的喜悦。
主神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大脑一片空白,等祂回过神来,已经将叶河拥在了怀里。
祂拥有了恋人。
主神也在努力学习去做一个合格的恋人,然而祂终究不是人类,因此祂与叶河之间难免生出矛盾。不过主神并没有将这些矛盾放在眼里,毕竟祂深知叶河并不可能离开祂。
直到祂感觉到叶河近日的冷淡。祂努力回想,发觉叶河生气的时间点应该是对方询问祂是否怕找不到祂。
当时的主神除了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之外,还有些生气——整个主神空间都是祂的,叶河又能跑到哪里去?
而因为暗暗生闷气的原因,即使察觉到叶河在逐渐变得冷淡,祂也干脆表面上学着无动于衷,背地里却在偷偷询问下属有关谈恋爱的事情。
没想到刚问完不久,祂就听到了叶河要离开的事情。
离开?
主神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了迷茫,然而祂对上的却是叶河坚定的目光。
祂以为这只是叶河一时兴起的古怪想法,毕竟对方总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因此并没有答应。
但是这一次叶河显然是认真的,看着他的抗争,最后还是主神先退后一步,让叶河离开,回到人类世界。
而听到叶河的话,祂才意识到对方离开的真正原因。看着叶河离开的背影,深深地无力感攥取了祂所有的情绪。
祂伸出了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叶河让祂思考祂的爱是否是真的爱情。
爱?什么是爱?
叶河明明和祂告白,又天天和祂呆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主神乖乖回到了空间,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只是祂的脑海却总被其他问题所占据——叶河不要祂了。
床垫很软,但是叶河离开之后,祂才知道原来床可以那么空。
夜空中的星星一颗都没有少,叶河心血来潮用银色沙子堆的堡垒还在,但是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下属曾经询问过祂是否需要另外找一个人类来陪,主神只是思考了一下便觉得难以接受,祂只要叶河。
祂知道自己只要思考出问题的答案就能去找叶河,但是祂的时间好似停留在了对方离开的那一刻,因此思绪迟缓,总是想一会儿便突然看向某个角落,脑海里闪过叶河曾经呆在这里的身影。
无边无际的孤独如影随形,唯有记忆中的叶河能够带给主神慰籍。
相识相恋的一幕幕不断在祂眼前重放,也让祂终于明白了叶河那个问题的意思。
祂终于能怀揣着答案去找祂。
*
封徵猛地睁开眼睛,直到看到被自己抱在怀里还睡得正香的叶河才松了一口气,那梦中萦绕着他的孤独感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还好,叶河还在他的身边。
他最终成功找到了叶河。
他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间,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叶河,帮对方盖好被子之后才下床,准备去做早饭。
因为和叶河在一起的原因,封徵也习惯了陪对方睡觉。
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封徵起床的时间比之前要迟一些,卧室外的宠物已经醒了过来。它们正排成一排,在鹦鹉的带领下跑来跑去,像是强身健体。
鹦鹉的反应最大,抛却了曾经对封徵的恐惧,神色谄媚的飞了过来。
封徵知道这些宠物害怕自己的原因——之前鹦鹉教了宠物少儿不宜的画面,被叶河正好撞见,又将场面转述给了封徵。
当时叶河好似家长一般为孩子的教育忧心忡忡:“它们才多大就这样,怎么绝育都拦不住它们?”
封徵瞥了一眼站成一排的宠物们,自觉揽下了教育责任。
他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因此便直接将鹦鹉拎进了宠物房,促膝长谈。
鹦鹉本来还想装作听不懂人话的模样,它并不像其他宠物一样担心绝育威胁,所以算是有恃无恐,直到听到封徵漫不经心的说想要给它年纪到了,也思考着应该给它找一只母鹦鹉了。
那一刻,原本想要与封徵抗争到底的鹦鹉垂下了高傲的头颅,拜倒在了爱情之下,立即被封徵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