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看着那边树后的人影，笑了一下，语气颇为愉快道：“我又改变主意了，我不要王九的性命，你助我促成讨伐无定界一事，我就不指点你两个弟弟。”
乔原白已经被他把一颗心脏弄的七上八下，现在竟有些难以思考，只觉得胸口如释重负，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一般。
他冷静了一下，问：“冒昧问谢尊主一句，为何要讨伐无定界？”千万别说是为了天下苍生，修真界安宁。
谢芷道：“无聊。”他的意思不是说这个问题无聊，而是他觉得无聊，所以要讨伐无定界。
这个回答出乎乔原白的意料，又觉得在意料之内，谢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出关了，修真界想过几天太平日子才是奇事。
乔原白点点头，说：“那我便助谢尊主促成此事，不过，扶风派与青城派同心同德，同共进退，万望不要彼此背叛，落井下石。”
谢芷语气欢快道：“那是当然，你当青城派和你们一样吗？不过扶风派若是敢背刺青城派，我将你和你爹的头打下来。”
临走前，谢芷又嫌弃道：“这几天乔少主收敛些，不要像野狗似的到处交/媾，弄脏了我青城山上的草草木木。”
乔原白点点头，猛然抬头望向树后，那里站着一个人，不知道来了多久。
……
杀了一个林樵鹭祭天，并不能激起四大仙门讨伐无定界的决心，唯有有利可图，才能让这群嗡嗡嗡叫的苍蝇一股脑的躁动起来。
回到卷梳峰上，远远瞧见屋子的窗户上亮着光，像两点星光。
进去以后，屋里并没有人，盆中有热水，桌上有热茶，被子也铺好了。
谢芷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陆长定进来，在门口站定脚步，说：“师尊，你回来了。”
谢芷伸出手，没有说话。陆长定看着他，烛火摇曳中，神情有一瞬间十分温柔。
分别的这两百年，似乎并没有把他们之间的默契打破。
陆长定捉住那指尖，蹭了蹭手背上不知道哪儿沾上的灰，说：“师尊，我帮您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