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宁心兰。”宁越用手扶着软兜的边沿支撑着身体,喘息着说道,“兰妹妹在我家时就帮着管家,很有经验,如今正好可以替母亲分忧。而且我爹给了兰妹妹很多嫁妆,里面有不少田庄和商铺,她跟着母亲学学本事,将来也能好好打理嫁妆……”
宁心兰的嫁妆?薛氏心里一动,正想细问问,却见宁越忽地闭了眼睛,歪倒在软兜里又晕了过去。
“大奶奶,大奶奶你醒醒啊!”晴云在旁边不停地呼唤。
薛氏一阵烦躁,什么都还没问清楚呢怎么又晕了?她不耐烦地摆手说道:“别嚎了,快把人弄走!”
软兜很快抬着宁越出了门,薛氏皱着眉毛坐在榻上,一时想起账本,一时又想起宁心兰的嫁妆,有些拿不定主意。
宁心兰是按续弦进的门,可那时宁越还没死,这种婚使没有前例可查,所以办的很乱,她的嫁妆并没有列单子交给婆家,薛氏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嫁妆。但是,宁家有钱,宁心兰又比宁越受宠,她的嫁妆应该很多吧?
薛氏回头问薛贵家的:“宁二的嫁妆你见过没有?”
薛贵家的连忙说道:“过门那天看见了,整整二十四抬,我把手插进去摸了一把,装的密密实实的,都是好东西。”
“田庄店铺呢?”
“这个倒不太清楚,不过宁家是皇商,应该也不少给。”薛贵家的又说。
薛氏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问道:“让宁二管家的话,你看能行吗?”
薛贵家的连忙做出一脸为难的模样,吞吞吐吐地说:“奴婢这点子见识,怎么敢在夫人面前胡说呢?”
“让你说你就说吧。”薛氏拨弄着手中的念珠,吊梢眉拧在了一起,“就是不知道宁二的性子听不听话。”
薛贵家的弯了腰,低声说了起来:“奴婢看大奶奶的模样,只怕真是撑不了几天,如今夫人脚上有伤,是该找个能帮您分忧的人。至于宁二小姐那边,夫人,她眼下这样不尴不尬的,满心都指望着夫人抬举她,您说什么她敢不听吗?”
薛氏又想了半天,最后放下念珠说道:“好,就让她试试。等世子回来了让他过来一趟,我跟他说。”
半个时辰后,薛贵家的趁着薛氏睡午觉的功夫躲躲藏藏地进了西跨院,很快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