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侍卫服色的男人惊慌失措地转过头,一见是他就跪下了:“陛下,陛下饶命,是贵妃逼着臣来的,臣不敢不来啊!”
燕准看向宁越,她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静静地回看他。
“贵妃不说点什么吗?”燕准淡淡问道。
“陛下若是信我,我就不必说话,陛下若是不信我,我说也没用。”宁越的笑意深了一分,毫无畏惧。
燕准沉吟片刻,转身向外走去,沉声吩咐道:“贵妃禁足,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带去掖庭审问。”
两个时辰后,掖庭主管战战兢兢地前去回复,那侍卫是金吾卫的,从前曾在昭阳宫值守,之前在昭阳宫伺候几名宫人也都指证年初这侍卫值守时就曾与贵妃说过几次话,而昭阳宫现在的宫人又招供说,是贵妃打发掉了所有人,趁着皇帝上朝时召回这个侍卫在寝殿私会。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太后的耳目,很快,太后就亲自赶来,轻声细语向燕准劝慰道:“皇儿,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宁贵妃的事还是尽快发落的好,不过我觉得最好悄悄地发落,免得大将军听见了消息又要护短,到时候反而棘手,须知他兵权在握……”
燕准打断了她:“母后是不是觉得朕很畏惧大将军?”
太后摇着头说道:“皇儿说哪里话,你是君主,大将军即便再跋扈也只是你的臣子,不过,如果能悄悄地解决,比如让贵妃自己病逝或者其他,那不是更干净?”
“朕自有主张。”燕准淡淡说道。
太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真没想到贵妃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唉,皇儿,素日里你那么宠她,她也是贪心不足,自寻死路啊!”
入夜时,宁溯生收到消息,贵妃与情人私会时被皇帝当场拿住,已被禁足。
“不可能,乖女绝不是这种人!”宁溯生立刻站起往外走,“我去找陛下!”
“夫君且慢!”苏氏急急地扯住了他,“你这会子去怎么说?宫里都没有声张,难道你要跟陛下说你有安插人从宫中传递消息?”
宁溯生站住了,皱紧了眉头:“说起来,为何我安排在昭阳宫的人反而没有消息?”
夜深人静,昭阳宫里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宁越从宫女房中找到了火绒,亲手点亮了蜡烛,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本来还盘算着怎么逃脱深宫,现在看来当务之急已经变成了保命。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