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笑得傻里傻气的,乐韵瞪瞪眼,将装医用针的皮革搭手臂上,走到杨土壕身边,掂起一根金银刺进他玉枕穴,再掂针刺哑门、天柱……
第一根针扎进后脑,杨炫只感到有点微疼感,然后轻微的刺痛感一次接一次的传来,之后,有好几次完全没感觉,但他知道小女孩下针了,感觉不到痛,应该就是神经元病变的位置。
乐韵一点也没含糊,接二连三的下针,一口气将几十根针扎在杨土壕的头部,将他的头扎成个像板粟毛刺球,金针银针的尾一颤一颤的抖,能逼死密集恐惧症。
那种灼感与晒太阳或烤火的热不一样,还伴随着扎针式的刺痛感,灼感越烧越热,刺痛感也越强烈。
杨炫放松全身,随着小女孩子帮按摩,有时也忍不住张紧心弦,过了一阵,便觉头部和左脸有几个地方灼热来。
连下七十二根针,她自己也累得香汗微微,抹把汗,将皮革搭酒店的桌几上,伸手帮杨土壕推拿穴位。
刺痛传散,整个头都在炸着痛。
小女孩说针灸的时候因为要刺激血液加速,会冲击到神经元,头会痛,他心中也早有底,忍着痛,不发一声。
痛越来越强,他只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汗珠子从额头往下流,能感觉汗成线,汗珠滴落在衣服上,后背也在渗汗,他自己都闻到一股子汗味儿。
汗味有点大,杨炫心里有点羞愧,闭紧眼睛不敢吭声。
“不用紧咬牙关,痛的话哼哼也没关系的。”乐韵看到杨土壕隐忍得脸,友好的关怀患者:“要不,你教我缅甸语和傣语,不用教太多,教我一些基本语,像多少钱啊,数字啊,我能听懂,方便跟人讲价,免得被坑。”
杨炫怕不小心发出痛哼被小女孩笑话所以才抿着唇强忍,听说她想学缅甸语,“嗯”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跟她说话:“我先教小妹妹几句关于价钱的傣语和缅甸语……”
他忍痛教语言,先教数字的发音,原本只是因为小女孩帮自己针灸,她想学民族语言,他当然要尽力而为,教着教着,注意力也在不知不觉间转移了,忽略了头痛。
他教得开心,乐小同学学得认真,一句一句的学,她记忆力好,他念一遍,她记得住,就算发音有些拗口,还是有模有样的。
一堂语言课足足上了半个钟,杨小青年汗湿了后背衣服,头皮也是湿漉漉的,当听说可以拨针了,他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终于发觉头没那么痛了。
乐韵慢慢的拔金针银针,收回来的针放玻璃管瓶里消毒,收回全部医用针,收物品:“大哥哥,先用干毛巾擦擦汗,针灸完暂时不要洗燥,至少要等半个钟,千万别冲凉水,洗头一定要温水,也不要用大力摁搓头皮,洗发水也不要用太多,免得化学品从针孔渗进头皮,晚上你尽量别出去玩,不要吹冷风有利恢复。”
“行,我晚上不出去,我就呆我客房里。”杨炫忙忙去找纸巾擦头皮,也离小女孩远点,免得汗味熏到水灵娇嫩的女孩子。
乐韵将消毒用的瓶子拧紧,和皮革一起放回背包,拧起包包,向土壕挥爪,麻溜的跑路。
二十五分钟过去,半个钟过去!
转而,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外面没动静,过几分钟,有脚步声从楼下上楼,那是有房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