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惨样,医生和护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翠凤看到医生来了,因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话来,王金枝看到医生如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草,医生来了,有救了啊。
她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扑到医护人员身边,嚎哭:“医生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出诊的医生看到青年伤得很重,立即着手处理,一边问:“医治及时,断手应该能接上。怎么弄成这样?”
“医生,呜……”王金枝悲伤得鼻涕眼泪直流:“我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带坏了,偷偷吸粉,家里穷,他来找我姑问要钱买粉,没要到钱竟然闹了起来,还拿刀威胁我姑说不给钱就砍自己的手,我们以为他吓唬人没当真,没想到他真的狂砍自己,我们……想抢刀,我弟挥刀乱砍,我们没法靠近,他几下就把自己砍成了这样子……”
医生与护士们直摇头,也没怀疑,吸粉的人在毒瘾发作时六亲不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吸粉而导致精神恍惚的人屠戮父母妻儿的案例也屡见不鲜。
王翠凤王金枝占着地方,妨碍了护士和医生们的救护工作,一位护士将俩人连劝带拉的扶到一边让她们坐着等,她和同事们做急救工作。
某个女人只知道哭,谭炤星将她的手提包捡起来给她:“那俩孩子一个晕了,一个好像也受了伤,你先去洗洗脸,等会先跟救护车去医院。轩轩被吓坏了,脚也受了伤,我安顿好轩轩迟些再去医院。”
谭炤星的气场带着冷厉,抽泣着的王翠凤下意识的仰头,看到谭阴沉的脸,忙不迭的点头:“唔,我……我知道了。”
抱住了自己的手提包,当谭移开了身,她慌忙的站起来去洗浴间洗脸,被冷水刺激了一下才完全清醒,想到谭的狠厉,又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
想到金宝的惨样,住院肯定要花很多钱,王翠凤立即回房间,找出自己藏着的三万块钱,拿了一万放包里,再回客厅等医生们。
谭炤星站在旁看医生做紧急急救措施,等他们将王金宝的断手与手腕断口收拾清楚了,他帮着将人抬进担架里,并且真诚的感激了医生一番,说有什么事请打电话通知等等。
给伤员做了粗处理,医护人员带伤员回医院,王翠凤提着手提包跟在后头,王金枝也抓了自己的手提包和背包跟上去,逃也似的从三姑家逃走。
医护人员抬着挑架下楼,再塞进救护车里,连同两个家属一起带上,赶紧的回医院。
王翠凤跑这跑那,当时没觉得累,当坐在手术室外等候才感觉累得快虚脱了,可她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根本不敢分神,更不敢打电话给父母。
王金枝拍了片即去做接骨手术,而王金宝迟了很久才送进手术室,进行续接断腕手术。
救护车到达了市医院,走应急通道,伤者被送去做必要的检查,王金枝也去拍片,王翠凤去跑入院手续,交押金,交各种费用。
谭炤星送走了医护人员,回身关上门去看儿子,轻轻推开门,发现儿子挨墙而坐,抱着腿,脸埋在膝头,便知孩子因为他妈妈而难过了。
他没安慰,也没帮王翠凤说好话,轻轻的摸摸儿子的脑袋:“轩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听到声音,埋着头的王晟轩抬起头,因为哭得太久,眼睛酸涩,看到的人也有点模糊不清,他嗯了一声,一手扶墙,自己站起来。
儿子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红得像兔子眼,谭炤星视线在儿子脸上停顿了一下,假装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轩轩,你妈妈可能要在医院照顾王金宝几天,要不,我送你去爷爷奶奶那里住,等你妈妈回来了再去接你?”
“不用,我住家里,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王晟轩拒绝了,他不愿再跟妈妈一起生活,更不想去爷爷奶奶那里,比较起来,还是住自己家里吧。
孩子又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谭炤星再不提,让儿子等一等,转身回到客厅,快速的将地面的血迹清理掉,菜刀也冲干净扔垃圾桶,他打架砍人连眼睛都不眨,却不想让儿子看到血腥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