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鞋尖对着床这本身挺正常。有人就是这么上床的,可你看,这两个鞋子,”拿出一张现场照片,“摆的整整齐齐!当然,不是说人家不能整整齐齐,可既然都‘特地摆’了,为什么不是摆成方便早上穿的样子?一家两家是这样,算是个人习惯。可这些全部都这样……鞋尖还都对着枕头。”
这段话说下来,警局一片寂静。
无数人心底发毛,“你你你,别说了!”
提出这点的人忍不住道:“头儿,你说呢?”
办公室里,中年人狠狠抽了一口烟。
“把这几天的猝死案搜集一下!晚上都别睡了,给家里发个消息!干活儿!”
在这同时,季寒川站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
他手臂上又多了一条疤痕,“天”字后的“正”成了三笔。
上面照旧垫了一条卫生巾,被衣服裹住,从旁人角度看,不觉得哪里不对。
老旧小区往往物业很差,季寒川从容地直接进去。不用刷卡,也没人要他登记。
脚下水泥地很多地方已经碎了,季寒川绕了一圈,找到小区内老太太们集中织毛衣,聊家常的地方。是个小花园。
他长得好看。只要愿意,就能嘴甜。这会儿三言两语,逗得老太太们满脸是笑。最后问,“阿姨,侬晓得陈老师住辣啥地方?”
被这么个俊俏小伙儿喊“阿姨”,像是自己也平白年轻十岁。只是季寒川的问话,让老太太们倏忽怔愣。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寂静。
季寒川心中反道:果然有戏。
他还是笑眯眯蹲在那里,看起来无辜又乖巧,小脸白嫩,嘴巴甜,眼睛也亮,睫毛纤卷,好像电视上都再难找到这么可心的孩子。
一个老太太问他:“侬寻伊是做啥额?”
季寒川想好了。他解释,说自己在读新闻,最近老师布置了作业,让他们对海城过去发生的某件事做一个追踪报道。
自己小组成员选择了当年那场舞弊案。
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摸。最后无奈地挠挠头,说自己忘记带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