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话,邵安远一顿,说:“小陈?他倒是‘好心’。”
话是这么说,邵安远话里的重点并不在陈管家身上。
先前陈管家向邵安远汇报过,所以他清楚陈管家收养季寒川的来龙去脉,也知道陈管家在办收养手续前准备了更多文件,好把控这份法律意义上的亲子关系。
如果未来出现变故,陈管家很清楚,要怎么样处理,自己与季寒川这份关系就会不作数。
也正是做了这些准备,他才有胆量向邵先生阐释自己的决定。
直到这顿饭前,邵安远觉得儿子的所作所为都还停留在“小打小闹”,不需要干涉。
年轻人,不能过于叛逆、不听从长辈安排,但适当有些小脾气,邵安远可以接受。
可邵佑让季寒川出现在年夜饭餐桌上,其中意义便发生变化。
他在用这个举动,向邵先生表明:我是认真的。
邵佑知道“年夜饭”之余父亲的意义。他这会儿提陈管家,言下之意也在于此:你看重陈叔叔,而我看重寒川。我亲手缔造了陈叔叔与寒川的养父子关系,在我看来,寒川就是我的家人。
所以邵安远的筷子因此停顿片刻。
他心情有点微妙,想:合着我莫名其妙多了个新“儿子”?
邵佑接下去,说:“是啊,陈叔叔一直对我十分费心。”
邵安远似笑非笑看他,见邵佑坦然与自己对视。所以他明白过来:哦,儿子新鲜劲儿还在。
这种感觉,让邵安远有几分新奇。他难免回想自己年轻时,无疾而终的恋情、父母安排中的婚姻……后来继承家中产业,把天诚发展到现在,邵安远摸着良心说,功劳簿上需要给岳家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