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一点三十六时,又出了状况:路中间,停着一辆奔驰,黑色的,正是刚刚那一辆。
和刚刚遇到女人的时候一样,如果不是邵佑把车速压得极低,他兴许要直接装上去。
这回,他们又听男人讲了一个版本的故事,只不过忍气吞声的妻子成了颐指气使的黄脸婆,自己则是适应社会规则的成功人士。他不否认自己与妻子争吵,而是含混地说,路上发生一点不愉快,不过很快解决。邵佑听他绕了半天,没到重点。不过有前面女鬼的经验,邵佑没有给男人提醒,就让他自己颠三倒四,一句一样一次的话,可以重复五六遍。
过程中,男人的脸也开始变化。青色、浮肿,嘴巴张开,舌头掉出来。男人偶尔会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亡羊补牢,把自己过于长的舌头卷一卷,像是窦云苏小时候吃过的泡泡糖那样,重新塞回嘴巴里。这个过程,原本同样应该非常惊悚。奈何有了前面的经验,几个人心中十分麻木,觉得用不着自己插科打诨,这个男鬼也能把故事拖上二十分钟。
刚才女鬼说:自己上了车之后,发觉老公被替换了,变成鬼,自己惊慌失措之下跳了车,之后找他们求助。
而在男鬼这边,故事大抵是一样的。老婆下车之后,再回来,已经变成了鬼。
季寒川听着,撇一撇嘴:又是这个老套的故事。
雪山困境,问相信谁。
最简单的答案,当然是全部都不相信。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套路,偏偏季寒川已经不记得自己用过多少次。
在讲故事之外,男鬼聪明地结合了女鬼的状况,提到害自己的女鬼头发很长,可以卷住自己脖子、让自己窒息的那种长。几个特案组成员听着,到这里,终于稍微有点配合的态度:“原来是这样啊。”
男鬼皱眉。
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为此,他舌头再度滚落下来,几乎要垂到胸前。
邵佑冷眼看着,心想:这么不修边幅,一点都不会打理自己,难怪老婆对你那么抱怨。
他算计着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一点五十了。
接下来,大约很快……
男鬼倏忽露出惊悚的目光,喊:“来了!她来了!”
特案组五人精神一振!
男鬼哀求:“我们的车子出了点问题!肯定是那个女鬼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