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沙发其实是个睡塌,闲来无事靠着看看书的地方,薛子羡躺在床上是看不到那边的,但对方似有似无的动静,却让他的心静了不少。带着这股近乎熟悉的安心,薛子羡陷入了梦境。
梦里,薛子羡被一只鸟带着,走进了一处密林,他似乎想让小鸟慢一些,但小鸟只管啾啾叫着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一棵睡前站定。树上的青年跳了下来,声音有些气恼地质问他:“这些天你怎么没有出来卖馄饨?”
梦里的薛子羡解释道:“前阵子染了风寒。”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青年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后丢过去一个小瓶子:“喝掉哦,喝掉以后都不会生病了。”
薛子羡拿着小瓶子笑道:“这是关心我,还是担心以后吃不到馄饨?”
随后是青年恼羞成怒的追打,和梦里人的笑声。
白枫坐在床边,感受到从薛子羡心脏处传来的熟悉感,他将手贴了上去。他是鸟形的时候会封存绝大部分的灵力,毕竟做鸟省事。人形需要的灵力要多一些,所以此刻他清楚的感受到,床上这个男人,他的这位老板,心脏里居然有他的血。
他很确定自己从破壳而出到现在,虽然救过人,但绝对没用过自己的血。好没有谁能让他舍得用自己的血去救人。
更何况薛子羡也不像是濒死之人。
想到薛彦君说过当初两人被绑架过的事,可对方也没说薛子羡那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伤,受伤的不是薛彦君吗?
那会儿白枫应该是已经破壳的,但没见过这两个孩子。要是有鸟来问他是不是蹭过自己的我,他估计会犹豫一下,这个,真没有。
暂时放下这个疑问,白枫抱着枕头不客气地躺到了床上,睡在了薛子羡的边上:“既然你心里有我的血,就表示你心里有我,那我睡你的床也没什么。血都给过你,床给我睡睡,你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他声音小的如同鸟叫,薛子羡一声声的啾啾叫声分不清梦里还是梦外,不过虽然做了梦,但一觉醒来,不觉得疲惫,只是有些意犹未尽。醒来后对梦里的内容模模糊糊,心里有些舍不得。
感觉到身边传来呼吸声,他猛然转头,看到大白。
对方睡觉的姿势很乖,揪着被子蜷成一团,头上的头发软乎乎的,想揉……
薛子羡按了按眉心,对大白睡上床没说什么,甚至还有点窃喜。他心里暗自纠结,是不是应该是看看心理医生。这种又喜欢又排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处理这种问题。
白枫睁开眼看见床上就剩自己了,大橘在床尾那里舔毛:“你主人呢?”
“喵~”气跑了吧……
“不至于。”白枫一边起床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