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左一右被父母牵住,动弹不得,便只能撇撇嘴,瞳仁在眼眶里左右转动,狡黠极了。
渊止站在叶长安身后,白遂拽着渊止的一角,一个接着一个探出头,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盯着那个孩子看。
小狐狸崽子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也迎着看了过来,恶狠狠做了一个鬼脸。
“嘿,他还对小爷做鬼脸?”叶长安十指交叉使劲摩挲着,侧头跟渊止抱怨。
“看起来是个刺儿头。”渊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那个小家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白遂迷迷糊糊听着前面两个哥哥窃窃私语,忍不住松开攥着的渊止的衣角,钻进渊止和叶长安之间,听他们继续说话。
那边,青徽和小狐狸的父亲正在说话。
他的父亲一脸感激:“真的谢谢您。我当时托司命天君问一句的时候,压根就没做你收留我家小瑜的打算,真的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
“谢谢您。”
狐狸崽崽名叫怀瑜,此时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话唠父亲的逼逼叨叨,被惯坏了的孩子想发火,却突然想到自己干的坏事让父母这段时间满是担忧,找各种人脉各种关系,求所有和家里有些关系的人,就为了把自己从青丘送走避开王、后的怒火,他的火就一下子熄灭了。
算了,不就是装个乖孩子吗?
怀瑜的父亲絮絮叨叨道谢,他的母亲就更是直接,上手就塞了个大大的沉沉的香囊给青徽,祈求一样对她说:“这些给您,就当是我和我夫君的谢礼了。”
青徽吓了一跳,忙反手塞了回去,抗拒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您真的不必这么客气。”
又好不容易把这对父母送走,就这送出去的寥寥几步路,他们也是不停地道谢,他的娘亲还是没有放弃给青徽塞东西的意愿,青徽就一路塞回去,终于到了门口。
知道自己这个香囊送不出去了,他们二人在门边又使劲道谢,又说,要是怀瑜调皮就好好管教他,如此絮叨了好大一通才离开。
应付他们二人花了青徽一身的力气,只是当她回头一看院子里的状况时,只觉得浑身的劲又蹭蹭蹭回来了。
——别问,问就是被气的。院子里,就是青徽一转身的功夫,怀瑜已经和叶长安不知怎么厮打起来了,二人你缠着我我缠着你,就快扭成麻花了。
渊止和白遂站在一边,面面相觑,看到青徽过来就和看到救命恩人一样,一人抱着青徽一边胳膊,眼巴巴指望着青徽去把他们两个给分开。
叶长安一拳挥过去,怀瑜灵活一躲,顺势低头抱住了他的腰,用头使劲顶着叶长安的腹部。
叶长安始料未及,却往后退了几步,凭着自己稳定的下盘功夫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倒是怀瑜一个踉跄,差点没当场摔倒。
叶长安抱臂冷笑:“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和小爷我比拼?”
“谁要和你打架。”怀瑜顶着一张唇红齿白的乖巧面目,却毫不顾忌地翻着白眼。
二人一人站一边,都是抱着臂双手在胸前抱臂,谁也不服谁的样子,下巴微微抬起,端得是睥睨模样。
就是叶长安还是要比怀瑜高上那么半个头,这样看起来就多了几分震慑感。
怀瑜也发现了这时的尴尬,放下手臂“哼”了一声。
二人的缠斗停了下来,青徽皱着眉头走到他们之间,问:“你们谁先打谁的?”
叶长安:“我先的。”
怀瑜炸毛:“是我先动手的。”
感情打架还要争着是谁的功劳?青徽气笑了,干脆利落让他们蹲了两柱香时间的马步,才拎着这两个进了教室,后面还带着两只小跟屁虫。
就算蹲了那么久的马步,二人还是火光四溅地对视,瑟瑟发抖的白遂和渊止只觉得整个教室里好像在急剧升温着,很快就要到冒出泡泡的地步了。
青徽浑然不觉地继续上着课。
等下了课,她就带着怀瑜去熟悉了一下幼儿园的环境,顺便说了这里的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