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走过来,看百结脸上要哭不哭,以为是叶长安欺负她了,也掐着腰和他对视:“你怎么能随便欺负妹妹呢!”
就连慢吞吞绕过来的渊止,也满含着不满地瞪着叶长安,一副“他不要狡辩,就是他做的”的模样。
叶长安头皮发麻。
顶着这么多谴责的眼光,他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呢。
“我,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我做的、不,我什么都没干啊!”他梗着脖子逐渐语无伦次。
白遂伸手接过小姑娘手里的糖果,把她拽到身边,仗着自己比她高肆无忌惮地在她头顶的两个小揪揪上揉了揉,又飞给叶长安挑衅的笑,故意拉长声音:“渊止哥哥,怀瑜,我刚刚亲眼看见他欺负…”他顿了一下,又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百结眨眼娇声道:“我叫百结,‘丁香从百结,恨只满东风’的百结。”
白遂这就继续开始自己的告状:“我就是亲眼看到长安哥哥欺负她了。”只是眼中狡黠的笑,却赤/裸裸晃着。
摆明了是在逗趣。
渊止和怀瑜也大概明白了,笑着一拥而上把满脸无辜的叶长安给扑到在地,二人一个压着他,一个使劲挠着他的痒痒。
叶长安挣扎不开,最后索性咸鱼一般摊着,任由渊止和怀瑜作弄,直到实在受不了了,两腿一蹬,一个鲤鱼打挺,又把笑嘻嘻的怀瑜拎着,另外一边揽着渊止的肩膀,笑得咬牙切齿:“来来来,我们来好好算算账。”
三个人绕着圈圈打架,走到白遂身边时,又不知道从那一团里谁伸出了一只手,把这场恶战的罪魁祸首白遂给顺势拽了进去,又是一通乱揍,等最后放开的时候,四个男孩身上都不成样子了。
百结咬着手指头,努力退到风暴的边缘,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怪怪的习俗?
好在没一会儿,几个人就勾肩搭背一起走了过来,路过百结身边的时候,又分出了一个位置,让百结左手牵着白遂,右手拉着怀瑜,荡着手一起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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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结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笑起来简直能够把人的心给化开,四个大一点的男孩子没一会儿就“妹妹”长“妹妹”短,就连绢翕都忍不住把她拉过去细细打量。
可怜蹲着马步的几人眼里又是羡慕又是眼馋地看着绢翕揽着百结在怀里说话,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
最令人生气的是,她们聊得太开心了,简直就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群人在风里雨里打击里。
像是有四团乌云,准确地移到他们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雨声阵阵,像是把他们心里都要打湿了一样。
别问,问就是羡慕嫉妒恨。
绢翕喜欢软绵绵的女孩子,肉肉的手上一按就是一个坑,身上还香喷喷的,比那些只知道惹麻烦的男孩好多了。
要不是因为她的潜移默化,叶长安见到百结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兴奋。
百结软乎乎地回答绢翕的问题,虽然还小,但是口齿清楚说话又有条理,绢翕问一句她就答一句,相处颇为和谐。
说到后来,绢翕索性就直接忽视了几个蹲着马步,头上满是汗水,脸都红通通的小家伙,牵着百结的手走到青徽带着他们去种入园树的地方,
刚刚说起来,百结很是感兴趣,眼里流露出想看的意味,一眨一眨绢翕就忍不住同意了。
不知不觉,这地方已经排排种了四颗树了——白遂的娑罗树,叶长安和渊止二人一样的碧玉竹,还有怀瑜的猫尾木。
他们的生活跟着时间走,有时候根本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有多快,但是这几棵树却很清晰记录着岁月的流逝,它们不知不觉就长高了,比起刚刚栽下去时的瘦弱,显得茂盛葱郁。
绢翕指着这几棵树上的牌子,一一和百结说这是谁的树,谁知道话还没说完,百结就甩开了她的手,哧溜一下跑了。
绢翕一回头,身后就没了人,刚刚笑着和太阳花一样的小家伙,就突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