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握住手腕的女子样貌张扬明艳,打扮得华贵雍容,身后跟着一排侍女,敛眉垂手,恭恭敬敬地在檐下一字排开,只有一人跟着她身后进了屋子里。
“华儿,你这次是真的得帮我这个忙。”苏离秋挥退了屋里的人,握住君华的手不肯放松,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你这次要是不帮我,我和观江就真的没办法活了。”
君华任由苏离秋圈着她的手腕,空着的那只手把自己垂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被她这么一弄平白多了几分风情万种,妩媚慵懒。
她拍了拍苏离秋的背,声音也是婉转慵媚的:“你放心,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只是你得和我好好说一说到底怎么了,我才能帮上忙啊,你给我的信又语焉不详的,让我好一阵担心。”
苏离秋这才冷静下来,坐在君华身边,把这段时日的变化一一说来,时不时满是愤恨地起身走动,诅咒叶长安母子二人,言辞污秽,句句都是在嫌弃他们怎么不早点死。
“你是说,族长准备让叶长安接任?”君华褪下手腕上的缠丝镯子放在一边,捧着茶慢慢抿了一口,笑道,“怪不得你急了呢,要是这样,你本来就被他恨死了,等以后这么大的族长府里,哪里还有你们母子四人的容身之地啊!”
“就是。”苏离秋皱着眉头,“华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是要和绢翕不共戴天的,要是叶长安当了族长,我和观江他们就真的只能被赶出去了。”
“非也,叶长安那家伙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这样的话,你可能连命都没了。”君华握着她的手腕,手掌在她的手背上拂过,声音轻柔,却像是魅惑的狐狸一样勾着她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苏离秋浑身一振,跟着君华的话,像是把自己未来的死法都看到了,愈发觉得崩溃,最后忍不住伏在君华肩膀上,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她华贵的云肩:“那你说我要怎么办啊?你能不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我不是来了吗?”君华拍了拍她的背,又让她起来,指着自己唯一带进来的“侍女”,道:“你看,我连人都给你带过来了。”
苏离秋顺着君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低着头做侍女打扮的人,突然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合上门,青徽回头看到站在屋檐下的龙霸天,愣了一下。
以前恨不得死死粘着她,这几日他却总是倦怠,瘫在地上露出软软的龙肚皮,看她起身出门也只是懒懒地瞪大眼又懒懒地合上,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
她关心了几句,这条蠢龙永远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索性也懒得管他了。
只是今日,倒是有些奇怪。
青徽快步走过去,问他:“你怎么不睡了?”
龙霸天很是自然地拽着她的衣角,和她一起进了屋子里面。
他嗅着青徽身上熟悉的清香,一鼓一鼓跳动的心脏,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阖上眼睛,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努力调匀呼吸。
青徽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回头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没有睡好?”
龙霸天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的:“我没事。”
青徽还是忍不住担忧,这家伙从来生龙活虎,除了变成人的那日吓她一跳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活蹦乱跳的,突然这样,她的心里还真是不放心。
听着青徽絮絮叨叨的盘问,龙霸天丝毫不觉得烦躁,反而笑了起来,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依赖,任由她说话,又撒娇想让她做些吃的。
真是难搞。
青徽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动作还是很诚实地下了厨房,利落地揉面,给他下了一碗清汤面。
龙吸水一样吃着的龙霸天头埋在比他头还大的的白瓷碗里,呲溜呲溜用筷子笨拙地卷着面,往嘴里塞,两腮被挤得鼓鼓囊囊的,像是再塞一口就要爆/炸了一样。
“唉,你慢点。”
青徽觉得自己简直就成了一个老妈子,简直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