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虹心里一震,犹如踩了钉子一样止住脚步。却见那被吊着的少年眼神愈加迷离,脑袋歪向一旁嘴角现出自嘲的微笑,含糊着似梦似醒的说着:“我宁愿不是这样。。。若是我一身的伤疤。。。父亲是否就能。。疼我一点儿。。。”渐渐没了声息,晕了过去。
“从未留下伤疤,从未留下伤疤。。。”这句话在上官虹的耳边回响。刚才那一丝抓不住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自己和父亲还有祖父都是这样奇怪的体质,哪怕受了枪伤都不会留疤。“难道。。。?不会的!”从没有过的慌乱从上官虹的心里涌起。
“放下来,喂些水!”上官虹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狠辣略微有些嘶哑的吩咐道。
“是!”虽不理解,几个义子却不敢有一丝疑问。
“和他一起抓来的人死了没有?”上官虹边走边问身旁的玄鼠。
“义父,还没有,那人虽受了些伤,但也离死甚远。”玄鼠恭敬的回到。
“我要知道曹文曦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上官虹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过他却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
“是!”
“还有,给我办件事。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他们十一个!”说着上官虹的声音低了下来。
“是!义父!”玄鼠显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敢问太多,恭顺的应了。
夜晚。上官虹独自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一湖池水静静的出神。
玄鼠轻轻的扣了扣上官虹的书房门打断了上官虹的思绪。
“义父,和曹文曦一起被抓来的人是他的贴身保镖,已经伺候曹文曦八年了。”玄鼠进门后见从不吸烟的上官虹手里竟然掐着烟顿了顿关切的说道:“义父,注意身体。”
“说下去!”
“那人说,曹文曦虽为曹余独子,并不受曹余待见。正如曹文曦自己所说,他从小到大受伤无数,稍有差池就会被曹余痛打,常常是打个半死后有不准上药。跪个两三天也是家常便饭,而且常常是跪在铁链或是碎玻璃上。流光会的人传言,曹文曦并非曹余亲生。”玄鼠一边回着话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上官虹的神色。自己在义父身边伺候近十年,还不曾见他老人家如此焦躁过,玄鼠想。
听了玄鼠的话,上官虹身子一顿,重重的吸了口烟,把烟蒂狠狠的碾压在桌面上。
“那人还说,曹文曦从3岁起就开始学功夫,文化课都是曹余请的家教,从小到大没过过集体生活,还说曹文曦没有少爷架子,拿他当朋友一样。还说若是杀了他能换少爷活命,他宁愿死。”天鼠说着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人可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心想归想,这句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义父不喜欢自大的人。
“以我对曹余的了解,他不会是苛待子女的人。”上官虹仍旧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而且曹文曦的相貌实在是太像。。。”上官虹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妻子的样貌。
“义父,难道真的是像您猜想的那样?那曹文曦是。。?”玄鼠面带惊喜的问道。
“还只是猜测。”上官虹说道:“玄鼠,你跟义父最久,了解义父。”
玄鼠不再多说,他了解上官虹,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他不会说,也不会做。
“给曹余的‘纪录片’发过去没有?”上官虹问道。
“发过去了,但一直没有动静。”
上官虹略一沉思起身。“去看看曹文曦。”
第四章
自曹文曦说出自己受伤从不留疤后,上官虹就再也没让玄虎动他。但也没给他什么优待。文曦此时正坐在地牢的地上咳着。身体也因身上的鞭伤烫伤而轻颤着,和他一起被抓来的跟班唐黎正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由于唐黎右手受了枪伤,正在用左手拿着一瓶水喂着曹文曦。“文曦,再喝一口,虽止不住咳嗽,至少可以缓解一下。”
终于止住了咳嗽,文曦无力的摆摆手。“唐哥,你说。。我要是死在这里,父亲。。。会不会。。。会不会为我难过?”
听了这句话,正要进来的上官虹止住了脚步。
“别瞎想了文曦,你放心。会主不会。。不会弃你不顾。四年前我们被炎虎帮那帮混蛋抓住的时候,会主不就派人来救了吗?这次。。。也会。。。”唐黎说的有些无力,膀大腰圆的汉子把一句话说的细声细语。
“唐哥,认识你八年了,这句话说的最没有底气。”文曦无力的笑笑。“这次不一样对不对?父亲一直严令我不准来s市。他老人家曾亲口说过,只要我来s市就不要活着见他。所以,就算父亲真的派人来救我,回去还不是又得丢了半条命。”文曦说着又是一阵咳嗽:“我现在倒是盼着上官虹杀了我,这样,也许还能化解父亲和上官虹之间的矛盾。否则,玄翼盟和流光会日后必有一战。真正冲突起来,怕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