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训练有素的管家应该知道,这样看着客人是很失礼的行为,更何况他一举一动都进退有度,应该不会犯这种基本礼仪上的错误。
因为拍戏,兰瑜清楚很多微表情的含义,在这种被情况下紧紧盯人只能证明一件事。
他在撒谎。
他下意识看陆染空,想通过眼神交流来判断对方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谎言。
陆染空得到陈伯这个答案,没有做声。
他不置可否地用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又看向那名女仆,和气地问:“柳枝是吧?你刚才在做什么,有没有见到羯虫?”
柳枝明显紧张得多,她两手紧紧攥着,右手抠着左手的指甲盖,声音都有点发颤:“长官,我刚才没做什么,就是和陈伯一起在厨房泡干贝和百合,准备明天早上给老爷夫人和小姐做干贝鲍鱼粥,我俩一直忙着,也没有见到什么羯虫。”
她虽然紧张得音调都变了,但话语快且顺溜,就像是预先背好的草稿。说完还偷眼瞥了下身旁的陈伯。
陈伯现在已经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面前的那块地毯。
兰瑜在心里想,这又是一个撒谎的。
客厅内没人说话,陈伯和柳枝站着没动,王夫人搂着女儿坐在沙发上,惶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扭头去看站在身后的丈夫。
安静中,只听见陆染空指尖敲击沙发木扶手的声音。
“陆上校,你看这……要不就让他们俩回屋?”王威看过军官证,已经知道这名英俊的alpha军官不姓击。
兰瑜听到身旁人懒懒地说:“不行,他们俩有问题,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什么时候再回屋。”
“问,问题,什么问题?”王威一脸愕然。
“他们俩和那只逃窜到你家的羯虫有关,指不准就是他俩给藏起来了。”陆染空面不改色道。
听他这么理直气壮,兰瑜忍不住微微侧目。
这个方位只能看见他两条长腿,正无处安放地架在面前的茶几上。裤腿因为动作有点上缩,露出下面的一小截脚踝,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还有一点灰白的袜子边。
是阳台上的干腊肉袜子。
兰瑜收回视线,看到柳枝脸色瞬间苍白,陈伯也微微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