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终于维持不住笑脸,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周会长给制止了。周会长有些恼怒,辛小姐仗着追捧的人多,经常不动声色的借别人的手对付她不待见的人,这次失了分寸,圈子里的规矩,不经人允许,不可随便暴露作家的真实姓名,她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布了擎苍小姐的身份,不但犯规,也是没把研讨会放在眼里。
周会长客客气气但相当坚决的请辛小姐先行离开行止园,在她气急败坏走后,周会长宣布,以后研讨会的活动暂时不邀请辛小姐,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
之后就比较和谐了,秦无咎也通过这次活动融入了临海文化圈。中午行止园准备了午餐,别说,厨师的手艺相当不错,让秦无咎心情大好。
饭后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石子小路散步消食,转过一座假山,却见周会长同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子急匆匆往外走去,那男子鬓边见汗,手中提着一个小箱子——秦无咎目测是医疗箱——边走边焦急的跟周会长说:“老周你想想办法,我医疗箱里别的都不缺,唯独没有má • zuì药了,这怎么做手术,伤者又开不及送医院,你找找附近哪里有má • zuì药。”
周会长摇头叹气,“这边又没有医院,谁没事出来玩还带má • zuì药,实在不行,为了救命只能忍着疼动手术,关云长也曾刮骨疗毒。”
那男子猛摇头,“这是胸部手术,忍不了,一个不小心就能丧命!”
男子看上去非常着急,这么凉爽的天气,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下来,脚下却走得极快,几步就拐上了出园子的大路。
秦无咎略一沉吟,便疾步从岔路追了上去,“周会长留步。”
周会长和那男子停下脚步,眼中却露出明显的不耐。秦无咎飞快的说道:“刚刚不小心听到二位的谈话,是手术需要má • zuì吗?我有办法。”男人豁然抬眼,紧紧盯着秦无咎,语气急切“你有má • zuì药?”
秦无咎摇头,“并没有,不过并不是只有má • zuì药才能má • zuì,我有其他法子,效果一样。”
男人眼神黯淡了几分,失望之余望向秦无咎的目光难免带出来几分责备的意味,好像在说没有麻药你捣什么乱。
秦无咎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先生是西医吧?有时候,不妨求助一下祖国医学。”
“中医?”男人皱了皱眉。
周会长对秦无咎印象颇佳,知道她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于是摆摆手,“边走边谈吧。老谢,擎苍在我们文坛如今可是翘楚,不会不负责任胡说的,走,先去看看。”
被称作“老谢”的男人抿了抿唇,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带上秦无咎,疾步在前头带路。
三人很快来到园子东南角,绕过一片紫竹,眼前是一座极为精巧的小院。秦无咎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地方幽静而偏僻,要不是有人领着,很难转到这个角落来。
从一个月亮门进了小院,巴掌大的院子整洁干净,坐北朝南三间小小的正房,粉墙黛瓦,颇有几分江南意味。
老谢敲了敲房门,很快房门打开,里面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探头警惕的扫视了一番,眼神在秦无咎和周会长身上顿了顿,才看向老谢,“谢医生您来回来了,你快给看看,五先生怕是撑不住了。”说着眉眼间染上了焦急之色。
谢医生从靠墙的架子上那下一样东西,在周会长和秦无咎身上喷了喷,才示意他们一起进了东次间。
被喷了一身酒精的秦无咎跟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那人闭着眼睛,面色苍白,脸颊上一圈胡茬,让人一下子难以分辨他的年龄,秦无咎目测他大约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虽然形容狼狈,但能看得出来眉目俊朗,抿紧的嘴角透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无咎看到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不简单,危在旦夕还从容若定,应该是个人物。
谢医生双手消毒后带上手套,上前掀开那人身上的毯子,秦无咎才发现他胸肋间氤氲着大片血色,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不断渗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厚厚的纱布。
随着谢医生的动作,五先生微微睁开眼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老谢,拜托你了。”
谢医生点点头,边用剪刀剪开纱布,边语速飞快的说道:“我手头没有má • zuì药,你得忍忍疼,不过这位……这位中医大夫说她有办法解决má • zuì的问题。”
五先生转动眼珠看向秦无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麻烦了。”
秦无咎微微颔首,极快的净手消毒,接着提包的掩饰,自空间中取出一个锦袋,打开,长短粗细不同的两排银针排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