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燕准躲过,淡淡说道。
孟幼琳禁不住颤抖起来,原来他真是这般无情,从前他对她的优容不过是因为顾念凤池的情谊。
“陛下息怒!”太后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跟着她快步走进来,拉起了孟幼琳,“皇儿,幼琳做错了事的确该罚,但她无依无靠的,你要是赶她出宫,她可怎么活?而且眼下正有一件喜事,皇儿暂且息怒,等事情毕了再发落也不迟。”
她牵着孟幼琳,将脸色苍白的她推到身前,向燕准笑道:“齐王与幼琳一直两情相悦,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我这就做主给他们赐婚,皇儿,等他们成亲了,幼琳自然要搬出慈宁宫,也就不用你撵她了。”
孟幼琳拼命摇头,满心期待地看着燕准。他知道她不喜欢齐王的,假如他开口替她说一句话,哪怕只有一句,她就当场反水,把太后的筹划全告诉他。
然而燕准根本没看他,他起身离开,淡淡说道:“那就尽快吧,朕不想再看见她。”
当天宫中一前一后传出两个消息,其一,溧阳县主孟幼琳因为触怒皇帝,被褫夺县主封号,其二,太后做主,为齐王和孟幼琳赐婚,孟幼琳将成为齐王正妃。
等消息传到宁越耳朵里时,小道消息也同时传到,据说皇帝对孟幼琳倾心已久,所以在得知她要嫁齐王时才因爱生恨,突然褫夺了她的县主封号。
宁越嗤一声笑出了声,不得不说,这个传言很有想象力,也很符合燕准在人们心中的印象。这下就让他尝尝被人误解、有口难辩的滋味吧。
只是,不等她笑容消散,侍女已经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贵妃殿下,陛下亲自来探望您,御驾还有半柱香就要进门!”
宁越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快快快,把这些吃的玩的都收起来!”
她为了不想回宫,所以一直谎报说自己病重卧床,虽然燕准肯定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她也不能被当面拆穿呀!她连忙让正在唱曲的小戏子退下,跟着从躺得舒服的榻上一骨碌爬起来擦掉脂粉,脱下艳丽的衣裙,换上宽松舒适、适合病人的朴素衣服,又打了一个湿手巾盖在头上,最后弄松了发髻,闭着眼睛躺倒在床上。
陛下万岁的呼号声不断从门外传来,宁越正躺的无聊,耳边传来燕准的声音:“贵妃。”
燕准慢慢地走了进来。午后的阳光照着她深粉色绣满了蛱蝶的床帐,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一层明媚的淡粉色光晕,为这张娇媚无双的脸增添了几分温婉,燕准的呼吸为之一滞,她,真美。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他一直让人盯着她的动静,自然知道她并没有生病,只是装病骗他罢了。她那样娇纵,假如他亲自来看她,她肯定越发得意,今后将更难管束。但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见她,他告诉自己这次来只是为了感谢凤池的援手之德,然而一见到她,他就明白了,他绝不是为了感谢。
是几时起,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竟然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