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他,道:“这,这是在路上,疯了吗?”
的确是有点疯了。
他再低头吻着她的脖子,然后按着她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放了她到旁边,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回了驾驶座。
开车。
苏若转头看他额头上的汗,还有青筋暴出的手和胳膊......心跳还在“砰砰”的,但莫名又有些好笑。
******
两家出发之前袁伯承早就和苏建州通过电话。
苏建州和林婉华已经基本达成协议。
林婉华一开始当然不想离婚。
可是她的靠山大哥林志和突然被关押调查,而且还是跟当年袁老校长的案子有关,她的底气也一下子全泄了。
不管她怎么哭求,这回苏建州却是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因为理亏,也不敢去他单位上闹,因为她知道她只要一闹,别说是袁老校长的事,就是她联合她大哥举报苏若,把苏若逼下乡改造,然后自己女儿偷了她的大学名额去上学的事只要有一丝风声露出来,她这个恶毒继母,逼死丈夫前头女儿的名声就坐实了......这本来就符合大众的主流想法,都不用仔细考证的。
所以她要是敢闹,只会彻底一败涂地。
不过她跟苏建州夫妻二十年,又有儿子苏振在,她也对苏建州非常了解,所以只是示弱和哭求,说当年的事她真的不知情......
苏建州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最后虽然还是坚持离婚了,但却同意了每个月给她二十块钱的生活费,另外还给她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虽然苏振不跟着一起去住,但平时也能去看她照顾她......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苏建州也跟袁伯承解释,当年袁老校长的事林婉华的确是什么都不知情。
是苏佳跟她大舅林志和商量,想要用家里的事绊住袁成杨,这才让朋友举报袁老校长......最开始林志和和苏佳当然想否认这件事,但举报和打人的那边都认了,他们否认也没用......只是他们还是坚持说绝对没有想要打伤袁老校长和害死他的意思,那都是意外......这谁知道呢。
这些事袁伯承跟舒越兰说了,苏若当然也就知道了。
她听得时候只是轻嗤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但私下却跟韩则城道:“如果不是袁爷爷的事,如果不是你手上有铁证,他大概还是只会和稀泥,绝不肯跟林婉华离婚呢,就是现在,说是离婚了,谁知道是做给人看的,还是真断了关系......说不定林婉华后面再求一求他,又在一起了。”
韩则城轻拍了拍她,道:“不是已经断绝了关系吗?你拿回了你母亲的遗物,管他们怎样呢?”
苏若耸了耸肩,也是。
不过林婉华要是过得好,她就堵心。
她可没有他那么大气和定力......就像他妈那样的,说实话要是她,早不理她了,还每个月给她寄钱......
所以她总不会让林婉华好过的。
下午两家一起吃过饭就去了苏家。
拿东西的过程前面还算顺利。
应苏若的特别要求,拿东西的时候还邀请了林婉华和苏振一起在苏家......照苏若的话说,之前苏佳拿了她妈的首饰去买小洋楼,私下里谁知道还拿了多少去,所以她拿东西的时候她们最好还是就在旁边才好,万一有什么不见了的,也能及时对质。
苏建州对这个要求很无奈......他并不想在林婉华和儿子面前处理亡妻的遗物。
一来夏澜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那是一片净土,并不愿意被世俗玷染,也不愿意被林婉华窥伺。
二来夏澜留下的财物巨大,财不露白,在林婉华和苏振还有袁家人面前露出那些财物他觉得会招祸......可苏若要求,韩则城也说无事,苏建州只能心惊胆战又无奈地答应......事实上他对韩则城也不能完全信任,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苏建州做人有时候虽然黏黏糊糊,但却并不是个贪财的人。
他原本的确是打算分一些东西给苏佳和林婉华,还有再留一些给苏振。
但那也是因为夏澜留下的财物巨大,只要稍微拨出一点,就已经是很大的财富,能让林婉华和苏振的后半辈子都安稳无忧了,但对苏若却并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现在苏若手里有单子,韩则城还不是一般的背景,她要全部,那他也只能把手上所有夏澜留下的财物都拿了出来。
不过在真正核对东西的时候,苏若也没有留下众人。
除了韩则城和苏建州,其他人都留在了客厅等着。
苏建州给苏若拿了五个黄花梨木盒。
这些盒子,其中有三盒都是他前几天从老家老房子那边挖回来的。
苏若问了苏建州之后,就先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
那盒里面是她妈留给她的信件。
她打开信件仔细翻找了一遍,果然在里面找出了一份详细的单子。
苏建州看到那份单子的时候张了张嘴,面色有些颓丧,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接着就是林婉华之前见过的那个首饰盒,那里面的首饰除了已经在苏若手里的黑珍珠胸针,其他给林婉华的也都已经被他要了回来。
再接着还是一个首饰盒,里面的首饰就更贵重了,苏若打开拿着清单仔细检查了一遍就扣上了。
另一盒则是一些地契房契。
苏建州道:“当年战乱,你外公家的产业都被人抢的抢,占的占,但屋子地是被占了去,以前的屋契地契什么的却都还在,不管有没有用,就都留着吧。”
最后一盒很重。
苏若没有打开也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盒金条和金币。
不过这回她没仔细清点,打开只是看了一眼就扣下了,然后问他爸道:“这里全吗?”
苏建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这些年困难的时候我曾经拿了一些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