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嘈杂人声在耳边响起,霍骁死死捂着头,只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却站在滔天巨浪面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霍骁,霍骁!”
有人在浪潮打中他之前抓住了他。
霍骁猝地回过神,才发觉发梢都被冷汗浸透,其他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曲星河用力扳着他的肩,手指关节都发白。
“痛。”他喃喃说了声。
曲星河放开他。
“上课了,你怎么还坐在这?”
四肢百骸冻得发僵,霍骁努力收敛住心神,喘着气说:“易感期......”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见曲星河略苍白的脸色,拍拍他的肩,说:“我没事,吓到你了吧。”
语气疏离冷淡。
霍骁脑子有点乱,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像是精神力消耗过大的样子。
更衣室没有监控,霍骁也不像之前那样一没人时就要亲亲抱抱,腻歪得不行,这回他看见曲星河后并没有很高兴,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霍骁发觉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元帅掉入虫洞后,他在那个世界还打赢了联盟军团,并因不能善待战俘而遭到抗议。
那么他死了之后呢?
世界还存在吗?
曲星河用力扣住他的手腕,指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心跳异常的快。
“恐O症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静,但就像一记重锤落在刚刚才勉强控制住的精神海中,霎时间掀起惊天骇浪!
霍骁慌乱地说:“没有的事,你听谁胡说”
他声音突然顿住,猛地发觉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霍骁嘴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一把甩开曲星河,但是没走两步对方又拦在他身前,攥住他的胳膊。
“不是易感期对不对。”
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自心底升起,像藤蔓一样交织成网将他束缚住。霍骁下颔肌肉咬紧,试图挣开曲星河。
但曲星河岂是那么好挣脱的,“你易感期反应没这么大,霍骁,跟我说实话。”
元帅脑海里浮现那天聂珊说的:你可以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结果就是聂珊和薛瑶在dú • lì公寓里待了两天霍骁就搬了出来,曲星河正想找他问情况,就看见他一个人抱头坐在更衣室里。
跟那天撞见许珈发情期时的状态差不多。
这次状况似乎更严重一些,好像还出现了幻觉。
霍骁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想听什么?”
他知道这不是曲星河的错,但觉得又委屈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