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薇又推给她,“婶子,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彩凤姐姐和小丫头在这里,多添了两双筷子呢。再说了,婆婆的好手艺,我们白得了,这点银子算什么呢,还请婶子万勿推辞。”
姜婶子这才收下银子,“让姑娘破费了。”
在姜家逗留了一阵子后,表姐妹两个辞别姜家人,一起回家去了。
魏氏听说汪彩凤拜师成功,也替她高兴。刘家虽然富裕,但汪彩凤并不是那等死皮赖脸要人钱财的人,她想自立。一个姑娘家,若能学门像样的手艺,以后吃饭的事儿就不用愁了。
她吩咐女儿,“你回去给你表姐收拾几身衣裳,明儿送她去姜家住半个月。等她回来了,正好你的作坊也能开张了。到时候也快赶上中秋节了,若是开张顺利,那才好呢,双喜临门。”
刘悦薇笑,“多谢娘吉言,那我们先回去了。”
回到东小院,刘悦薇帮汪彩凤收拾了几套普通棉布衣裙,一根银簪子,外加一些其他普通用品。
今日姜婆婆吩咐要给汪彩凤养手,刘悦薇立刻叫了云锦过来,给了她几两银子,“你去姐姐那里,把那上好的手油拿两瓶来。”
云锦走了后,刘悦薇又给了汪彩凤二两银子,“表姐,今日我给了姜婶子十两银子,够你和丫头吃喝住半个月了。表姐去了只管学手艺,千万不要去给姜婶子干家务活,一来你要养你的手,二来把丫头惯懒了。花棉以后就给姐姐使唤,姐姐不要舍不得用。”
汪彩凤红着眼眶,“多谢表妹。”
刘悦薇笑,“表姐不要谢我,等你学成归来,就要给我干活了。”
汪彩凤点头,“好。”
很快,云锦拿了两瓶好手油回来了。
“姑娘,大姑奶奶说了,她不要姑娘的钱,明儿问老爷要。”
刘悦薇顿时笑了,“姐姐真是的,爹的钱难道不是钱。”刘悦妍知道妹妹近来开作坊,手头紧张,两瓶手油,她做姐姐的,送给妹妹又无妨,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儿。从她分家后,爹娘总是贴补她,前几日刘文谦打着补嫁妆的名义,给了她白花花的两千两银子。
刘悦妍出嫁后,刘文谦家底丰厚了许多,大女婿虽然肯干上进,但家里底子薄,后面几个女儿嫁妆肯定都厚,不能只委屈大女儿。
刘悦妍高高兴兴接下了两千两银子,妹妹要两瓶手油,她自然不肯要钱了。不仅如此,她店里新进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魏氏娘儿几个送一些来,一文钱不要。闫庆才见到了从来不说一个字,只让她多送一些。
魏氏接了女儿的孝顺,心里高兴,也总会从自己铺子里拿些料子给女儿,让她穿好一些。这样你送我我送你,反正出的都是本钱,去外头买更贵呢。
第二天,汪彩凤就住在了姜家。
刘悦薇回来后,先在家里窝了三天。用这三天的工夫,她把给刘文谦夫妇的衣裳做好了,又给郑颂贤也做了一件外衫。还单独给他缝了两条帕子,一个上面绣的翠竹,一个上面绣了一棵小松树。
刘悦薇打发招财把衣裳送去了郑家,郑太太接下的,把家里的吃食回了一些过来。
郑颂贤夜里回来后,收到了未婚妻给他做的衣裳,顿时觉得前儿那一场架打的值了。
他把新衣裳收好放在柜子里,留着中秋节的时候穿。又把帕子拿出来仔细闻了闻,帕子上面带着香味,他忍不住笑了,一条藏了起来,一条揣进怀里。等做完了功课,他拱进被窝里,做了个美美的梦。
刘家那里,刘文谦夜里回来后,仍旧如往常一样带着妻女一起吃饭。等女儿们都走了,他表情凝重了下来。
魏氏低声问,“官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文谦问魏氏,“娘子,家里还有多少现银?”
魏氏想了想,“有个六七万两。”
刘文谦叹了口气,“还是不够。”
魏氏吃惊,“官人要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刘文谦拍了拍她的手,“娘子别怕,郑大哥昨儿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做盐生意,我一口应下了。”
魏氏吓了一跳,“官人,盐可不好做,虽然利大,但里头关系错综复杂的很。”
刘文谦沉吟了片刻,“娘子,咱们家说是富裕了,有个几万银子,但跟那些盐商比起来,还是差远了。郑大哥能来找我,说明这回可靠。他在经历司干了这么多年,熟悉里头的事务,有他帮我,肯定能成。娘子,咱们正经做官盐买卖,不哄抬价格,不坑害百姓,衙门定多少价咱们卖多少价,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做,也比绸缎庄利润大了五倍都不知。”
魏氏心里有些忐忑,“官人,咱们还是把郑大哥叫上一起吧,或者把颂德叫来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