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薇斜睨他一眼,“郑大人以后还做不做好人了?”
郑颂贤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等西北这边的贸易做好了,我就辞官回家。”
刘悦薇笑骂道,“胡说,当初十年寒窗苦,为的是什么?科举舞弊案你被人诬陷的还不够?这算什么,三哥只管放心,要是还有人作祟,你下了监牢,我给你送饭去。要是平安度过,以后好生干,我还等着做一品诰命呢。”
刘主事火速回京复命,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如实写了折子上奏。
皇帝扫了两眼就递给了太子,“你也看看吧。”
太子看了两眼之后合上了,“怀瑜一心为民,儿臣不如。”
皇帝低头批阅奏折,“为君者,要有肚量。郑怀瑜是为朝廷做事,咱们就不能寒了他的心。如今他的污名洗清了,以后就能放开手脚去做事情。你五叔病了,你去看看吧。当初你还是个皇子时,周家的一点小事情,你都能上门去看他,如今你是太子,更应该去了,让你皇祖母放心。”
皇帝这话有教训的意思在里头了,太子立刻躬身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去看望五叔。”
皇帝嗯了一声,打发太子出去了。
太子得了命令要去看刘文谦,但他为防止尴尬,特意把五皇子也叫上了。
五皇子本来就是三天两头过来,刘文谦这一病病了许久,他觉得自己好了,可李太后给他下命令,必须要休够多长时间,不然不许去当差。
刘文谦正好不想去,一则女婿被查,去的是户部官员,他生病离开,省得人家说他包庇女婿。二则前些日子他总是找人家不痛快,为防止人家反扑,还是躲一躲的好。
他自己静悄悄的养病,如章郡王和五皇子等人自然都来看过了,皇帝和太子爷打发人过来送了东西,但太子亲自过来,还是让刘文谦有些吃惊。
他本来正在书房里闲坐,听见太子来了,赶紧起身出门迎接。
刘文谦照着规矩行大礼,太子一把拖住了他,“五叔,咱们亲骨肉,不必多礼。”
刘文谦坚持行了个普通的礼,“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太子拉着刘文谦的手进了书房,“五叔病了,父皇和孤都十分担心。今日父皇特许,侄儿出宫来看望五叔,五叔身子怎么样了?”
刘文谦赶紧说了一堆感激的话,“臣身体很好,多谢陛下和殿下关心。”
叔侄两个你来我往说了许多客气话,五皇子在一边偶尔插两句,等时间差不多了,太子留下一堆东西打道回宫。
五皇子并没有走,等太子走后,他轻声问刘文谦,“五叔,二哥这棵大树上面,父皇准备给挂多少物件呢。”
刘文谦摸了摸胡须,“别人我不知道,我是做不了他的物件的,难道你想去烧热灶?”
五皇子笑了,“五叔说笑了。”
刘文谦甩袖子进了书房,皇兄怎么想的他不管,但他是不会去给太子作臂膀的,他怕周家和孙家把自己撕成两半。
看过了刘文谦,皇帝先在大朝会上把刘主事查出来的事情略微提了两句,又夸赞了两句郑颂贤,随后命人往西北发了一封表彰的圣旨,把郑颂贤做的事情表扬了一番。
皇帝精怪的很,正常人做了这么多好事,也该升官了。皇帝还指望郑颂贤继续在西北干下去呢,虽然不能升他的官,听说他得了个女儿,就给福姐儿封了个清河乡君,算作补偿。这乡君就是个虚的,没有一两银子的俸禄。
郑颂贤可高兴坏了,抱着福姐儿亲了又亲,“好乖乖,爹娘给你挣了个爵位来了,你喜欢不喜欢?”
福姐儿哪里知道什么爵位不爵位的,只觉得她爹亲的太狠,她的小胖脸有点痛,立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刘悦薇也十分高兴,“虽然是个虚衔,好歹也有个出身了。我们福姐儿这名字取得真好,有福气。早知道能给孩子换个好名头,我当初应该多捐点银子的。”
郑颂贤笑,“乡君可以了,爹努力做大官,以后给你撑腰。”
福姐儿见爹娘都看着她笑,也忍不住咯咯笑了。郑颂贤给女儿挣了个爵位,心里美得冒泡,立刻又投身到差事中去了。
前一阵子因着他被一群人参,刘悦薇也不大出门,镐京城太太们之间的来往基本都断了。瓜田李下的,登人家的门,万一人家不高兴,觉得你连累了人家,反倒不好。
刘悦薇不出门,有些人家却主动上门了。
郭氏来的最多,每隔几天她都会来给郡主请安,有时候帮着带一带福姐儿。她生养了三个儿子,带孩子经验十分丰富。不管小孩子怎么哭闹,她都能哄好。且她性子温和,小孩子们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