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卓钺一抬手,制止了想要松开他的郦长行,“我们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呢?我们怎知你不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翻、翻我的胸口!”男人焦急地扭动着身体叫道,“我胸口衣服里也有一块军牌,是守军们给我的,你拿出来自己看……对对。”
郦长行从他怀中掏出一块军牌,仔细比照果与卓钺手持的那块半分无异。卓钺点点头,中年男子忙挣脱了一跃而起,方才初见时的怔忪离魂之像此时一扫而空,兴奋焦切地道:“来来!跟我来!”
卓钺迈步跟上那男人,郦长行贴在他身后,低声道:“卓哥,当心有诈。”
这男子前后言行不一、情绪波动太大,虽也有可能是乍见友军太过激动,但还是小心为妙。
三人跟着男人穿过了房间,进入了后院。卓钺左右看了看,这小院不过一丈多见方,哪里藏得下一百多人?
“嘎吱”一声,却见那男人用力掀起了一块掩在泥土草席下的木板,露出了个漆黑不知通向何处的甬道。他回头招手:“几位军爷,来,来。”
卓钺缓步踱到洞口边,居高临下地瞥了眼黑洞:“这是哪里?”
“小人以前是个做陶的,这是放陶罐的地窖,正好藏人。”男人哈腰道,“军爷们请。”
卓钺轻哼了声,掏出匕首冲他比划了下:“你先走。”
男人脸色微变,强笑道:“军爷,这怎么——”
郦长行上前将他逼退了一步,微笑道:“里面漆黑,我们不熟。还请你先走一步。”
“好、好罢。”男人嘟哝了声,竟真的乖乖转身,摸索着进入了地窖之内。
卓钺转头,对符旺低声道:“你留在上面,若有什么不对就大声警戒我们。”
看符旺那模样应该是巴不得如此,立刻点头连声应“好”。
卓钺与郦长行抹黑进入了甬道。那道路滑湿狭窄,不断延伸向下,很快洞口光亮便只剩一息。偏偏前面领路的男人动作快得像打洞的地鼠,转瞬便没了人影,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前方回荡。
卓钺捏紧了匕首,神经紧绷。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有妖,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男人手无寸铁,身上又有能与他们能对得上的守军军牌,就算是他们找错了人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二人跟着这男人来到了漆黑的地下。空气渐渐浑浊潮湿,一股浓郁又令人作呕的臭味弥漫在鼻端,让他们不住皱眉。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不闻人声,安静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