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旺哥也不是故意的。”关曦明苦涩道,“那位生产的太太,恰好是军中管军械家的,是符旺哥的顶头管事。符旺哥说,以后不打仗了,这种管事的开罪不起,不然兄弟几个都不好过。”
卓钺心头沉重,却也无法反驳。
战争虽然残酷,但却是他们这些毫无背景的士兵们晋升的最好时机。只要你能打能杀不要命,就能被主将重用,就有出头之日。
可和平年代,看的却是关系,是人脉,是谁官大。若还在打仗,张老黑还能和那官员横上一横,可如今却是不敢开罪了。
但这事儿符旺看得清楚,张老黑却未必明白。
果然,关曦明叹道:“张老黑觉得符旺哥和那官宦家的害了嫂子和孩子,就上门去闹……本来那家的大人都要军法惩治他们了,还是娄将军亲自出面,把事情摁了下来。符旺哥从军械处调到了中军帐内写文书,黑哥被罢了职,一直在家。”
卓钺明白了,为何张老黑一听他要去求娄长风,便满腔的怨怼。
他定是怪娄长风,为何没有主持公道。
可这事儿,张老黑本就不占理,只是当局者迷看不清楚罢了。估计若不是看卓钺的面子,娄长风都未必会管几人的事情,又哪里会再去主持什么“公道”。
虽然看起来残酷,但就是这么个道理。
卓钺长叹了一声,狠狠搓了搓脑门儿:“妈的,才两个月,闹出这么多事儿来。”
他本想埋怨关曦明为何不写信通知他。可一想,当时自己在达日阿赤也是满腔愁绪,未必能抽得出闲心来。
“不能就这么不管他。”卓钺想了想,“还是得找找大夫,只要能把阿丹珠和孩子的身体治好,那憨子就清醒了。让我想想办法,你先忙去吧。”
他打发走了关曦明,自己慢吞吞地回了驿站。郦长行今天去见娄父商谈互市细节了,并没随他去见张老黑,下午回来一见他满面愁容便不禁一愣:“卓哥,谁惹你不快了?”
卓钺叹了口气,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和他说了一遍。
郦长行听完忍不住笑了:“我以为多大点事。明日我便让人寻两个有本事的巫医来,医好便完事儿了。”
卓钺连忙摆手:“算了吧你,我可不信你那巫——”
巫医?
对了!
卓钺一个激灵,瞬间骇然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