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新年的气氛,卓钺和关曦明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郦长行在旁给二人倒酒,笑盈盈地给他们布菜,虽然只有三人但气氛还是十分和乐。
将近午夜时,外面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炮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屋内的三人说话都要提高嗓门。而卓钺和关曦明两人也已经喝得满脸坨红,有些醺然了。
关曦明此时正嘟哝着埋怨符旺:“这次黑哥和旺哥闹别扭,我真是两边儿为难。旺哥人不错,就是有点儿忒倔了,说话又尖酸,弄得人家误会了他,他又懒得反驳。哎有时候儿、我都替他觉得冤……”
“误会?”卓钺皱眉,“什么误会?”
“嗨!”关曦明一拍大腿,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卓哥,你有没有听人说过——说旺哥在军械所,私贩军粮?”
卓钺一怔,响起了那日众文书在背后的议论。
“有过。”卓钺眉头愈发紧皱,“难道——”
关曦明大力一拍桌子,斥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根本不是旺哥做的,是那个参军!”
卓钺顿时愣住了。
关曦明犹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那臭参军,一休战便开始私自将军粮贩给粮商,再由这些粮商倒卖给附近的州城。这些北疆的州城饱经战乱,近年几乎颗粒无收,可恨这些粮商竟然又用买来的军粮去哄抬民间粮价,逼得大家没有活路!”
他愤愤地一砸酒杯,目中悲戚:“旺哥是算账的一把好手,查账的时候从蛛丝马迹里猜出来的。”
卓钺声音紧绷:“所以那参军知道符旺发现了?”
“唉,是啊。”关曦明愤懑叹道,“所以说黑哥那事儿啊,就是个幌子。真实原因是忌惮旺哥,怕他说出去所以赶紧把他调走了,又一盆脏水泼到了他身上。卓哥,幸好你回来了,要不是你去求娄将军旺哥不知还要受多少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