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怀疑达日阿赤王生的这几个儿子是不是都是狐狸精投胎的——竟会勾引男人。
“卓哥。”郦长行忽然笑盈盈地开口了,“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卓钺一哽,扭头向娄吹云道:“总而言之,你现在想后悔还来得及,不然——”
“等一下。”娄吹云忽然抬头疑惑道,“这不是呼兰木伦的帐子吗?你们俩是怎么进来的?”
卓钺与郦长行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娄吹云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猛地穿衣跳了起来,大步过去一把掀开了帐帘。
他的目光中映出了一片冲天而起的火光。
夜色早已笼罩了原野,然而火焰却照得周遭犹如白昼一般。往日平静有序的营帐附近,如今却如沸开了的水般喧腾嘈杂无比,人影匆匆憧憧,光影变幻交织之间,刀光剑影明光闪烁不休。
眼前,竟是一片战争前的纷乱景象。
娄吹云惊呆了。火光与人影倒映在他漆黑园瞪的虎目之中,诡秘而又神伤。
“怎么会……”他喃喃道,“明明、明明睡前他才答应过我,答应过我要去塞上跑马……”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临睡前自己兴奋地说着牧民们新套来的野马,神骏得很,强烈要求呼兰木伦跟自己出去跑马并试一下新作的器械。
呼兰木伦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但被逼得紧了,还是应了,随即翻身就把他推倒在了毛毡上。
他满心欢喜地睡下了。
可醒来时,身旁的卧榻已凉,人已远去。
呼兰木伦——他怎么可以这样!
忽然手臂一紧,回头一看竟是卓钺拉住了他,却听卓钺沉声道:“呼兰木伦率胡达残部发动兵变,企图夺取物资,如今已被乌日更达濑率军镇压。娄吹云,他绝没有赢的可能。”
娄吹云倔强地抿着嘴,像是不听话的孩子,然而他目光中光影变幻,却如眼眶含泪。
“你现在随我回去。”卓钺放缓了声音,“如今他已经走投无路,达日阿赤容不下他,土馍忠也不会收留他,他只能远走去寻自己的路……从此天各一方,你们能有什么结局?”
胡达并未灭族,作为胡达人最后的希望,呼兰木伦必须要带领他们远走他乡去寻求新的生机。这是呼兰木伦必须要肩负的责任,他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