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短命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这般抹黑钱允,到时当家的怎么会让灵儿嫁过去?
陈玖见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低着头,委屈道:“我没有朝贵儿撒气,我只是想提醒贵儿。”
“贵儿哪儿用得上你提醒?他有夫子教,你能教他什么。”兰氏见陈玖竟敢反驳,心里气得不行,可陈广仁看着又不能上手教训,便只加重了语气。
“行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凶什么凶,非得吓着孩子?”陈广仁见陈玖瑟缩了一下,对兰氏有些不满,“玖哥儿是贵儿的大哥,怎么也比贵儿多吃了十年米,怎么就不能教了?”
“当家的,我……”
兰氏想辩解,陈广仁却是摆了摆手,“你消停点,这两天你们都怎么回事,一个两个跟被下了降头似的,总跟玖哥儿过不去!”
他不懂心机但不代表他傻,一个人说话时明显的针对他还是听得出来的,兰氏刚分明就是在埋汰陈玖,他哪里看得过去。
兰氏心里一惊,想想自己这两天心境的确不如从前平稳,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说,心里却打定主意找个机会教训陈玖一顿。
看他还敢多嘴!
陈广仁没再管她,心思转回刚陈玖说的话上。
他觉得陈玖说得对,仔细想想,钱家人做事向来有些不地道,想当年他们钱家遭难,死的死病的病,若非他死去的夫郎云哥儿拉了他们一把,钱允能不能长到这么大都难说,更别提考什么秀才举人的了。
也正是因此,贾氏才主动说跟云哥儿说要结两家之好。
云哥儿本不同意,是贾氏几次三番请人上门说亲,又见幼时的钱允乖巧懂事,这才点了头。
可如今云哥儿早没了,钱允出息了,钱家那边却反悔了,本该在两个孩子十六岁举行的婚礼,直到现在那边也没个表示。
本以为钱允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跟他父母不同,但如今听玖哥儿提起他们私下的事,却觉得此非良人。
一个秀才,整日想着从未过门的媳妇那里拿东西,成何体统?
关键是拿了东西还不想把人娶回去,简直无耻至极!